榴籽。
萧景廷看在眼里,抿了抿唇,虽不曾开口,可眼里还是不觉便流露出些许的笑意来。
两人正对坐用着早膳,忽的便又见着端砚急忙忙的上来,先是与上首的帝后二人见礼,待得缓过气来,忙又禀道:“陛下,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阮清绮倒不曾想到这一早上就能出事,不免想到昨日里才落马卧床的阮樱樱,挑了挑眉,主动问道:“什么事?”
“德妃娘娘和淑妃娘娘打起来了。”端砚低头回道。
阮清绮:“......啊?”
正襟危坐的等着听一听阮家窝里斗细节的阮清绮多少有些失望,随即又觉讶异:她还真没想到闹事的居然会是德妃与淑妃——哪怕说是阮樱樱耍赖闹事都比这个更令人信服些啊!要阮清绮说:德妃与淑妃这两人一个是绿茶婊,一个是白莲花,平日里又爱装个塑料姐妹情,无论如何也不该打起来才是啊。
恰在此时,萧景廷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阮清绮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是哦,她现下是皇后,这几个人女人打架她都得去管呢——这服务范围广的都能比得上现代的居委会了。腹诽归腹诽,阮清绮很快便压下了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侧头问了萧景廷一句:“陛下,要不还是去看看吧。德妃素来稳重,淑妃性子也娇,若无大事应是不会闹成这样的。”
萧景廷微微颔首,道:“朕陪你过去。”
索性这顿早膳也都用得差不多了,两人皆是搁下了手中的木箸,很快便又宫人上来奉茶以及香片。
阮清绮用茶水漱了口,又含了片香片,这才与萧景廷一起起身往德妃与淑妃闹事的披香殿过去。
等到了地方,阮清绮才知道这一架打得有多凶:淑妃被扯着头发磕了好几下,她披头散发,额上赤红,哭得一抽一抽,再没有了往日的娇美模样。德妃形容也甚是狼狈,嘴角有些青,就连右手的袖角都被扯了一片去,实是衣冠不整.......
直到阮清绮与萧景廷到了,这两人都没消停,互相瞪眼,目光灼灼,那模样简直是恨不能卷袖子再掐一架。
不过,待见了萧景廷,这两人便又重换了一副面庞,一个个的都要往萧景廷这头扑,想要告状诉苦。
☆、各执一词
只是, 萧景廷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冷眼注视着面前形容狼狈的两个妃子, 不发一言。
他目光如刀,锋锐雪亮,仿佛能割破人的血rou面皮,露出内里来。
也正因此, 德妃与淑妃两人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连忙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冠仪容,上前行礼,低垂螓首。
只是, 这两人显然还有些情绪, 眉梢眼角都有些红了,泪眼汪汪的看着萧景廷。
阮清绮站在萧景廷身边, 看在眼里,心里更是讶异,正琢磨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忽的便听见萧景廷轻轻咳嗽了一声。
然后,萧景廷便侧眸看了她一眼,虽不曾开口,眼里的意味却还是极清晰的。
阮清绮:啊,差点忘了, 我不是来看戏的!我是来解决麻烦的,或者说拉仇恨也行。
反应过来后,阮清绮很快便收敛起那看好戏的态度, 清了清嗓子,端着皇后的架子,肃容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德妃和淑妃都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争先恐后的开口辩解。
德妃:“娘娘,都是她.......”
淑妃:“娘娘......”
两人声音撞在一处,不约而同的顿住声,转目去看对方,目光闪烁。
见状,阮清绮也冷了脸,厉声斥道:“都闭嘴!你们两个正一品妃子,当众厮打成这样,成何体统?当着我与陛下的面竟还敢摆出这番神态!你们这样胡为,若是传到太后那里,岂不还要累太后她老人家动怒?”
阮清绮一发火,德妃与淑妃两人虽心下不服但也不得不作出驯服模样,低头听训。
阮清绮也没有兜圈子,先问德妃,道:“德妃,你年长些,这回便由你先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人点了名,德妃反松了口气,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她抬手用帕子揉了揉眼睛,低声回道:“娘娘容禀,妾也是幼承庭训,熟读诗书的,此回之所以这么.....这么不顾体统的与人撕闹,实是她欺人太甚。她居然......“
说到一半,德妃像是想起什么,脸色忽的涨红,不由又看了眼左右,既羞恼又忐忑。
淑妃这会儿也不装娇滴滴的小白莲了,当即便冷笑着催问道:“你倒是说啊,在陛下与娘娘跟前摆出这幅样子又是做什么?”
德妃脸色有些难堪,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陛下,娘娘,此处人多眼杂。可否容妾等入殿细说?”
阮清绮看了眼萧景廷。
萧景廷显是有些不耐的——他连米粥都没喝就跟着来了,偏德妃与淑妃这两人还这么不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