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事情,萧景廷的口吻听上去也甚是寻常, 偏她却被这么寥寥几句话给说得红了脸。
她脸上发烫,也不想多说了,只拉起身上的丝被,蒙住脸, 故作镇定的道:“不说了, 我要睡了。”
丝被蒙住脸,眼前重又陷入寂静的黑暗里。
然而,这样的寂静并未为此太久, 紧接着便听到了萧景廷的声音——
“你这样, 不闷吗?”
压低过的声音听上去微微有些冷沉,然而阮清绮听入耳中却总觉得他这是故意调侃, 一时间竟是有些恼羞成怒,偏那盖在脸上的丝被确实是闷人的很,她整个人又闷又热的,仿佛是堵着口气,怎么也出不了。
最后,阮清绮干脆不再理她,背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身后的萧景廷, 沉默以对。
萧景廷像是意识到了她沉默中熊熊燃烧的怒火,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试探着伸出手, 搭在她纤瘦的肩头,真心实意的疑惑道:“怎么又生气了?”
阮清绮:“........”
玛德,真有直男三言两语就能把人气死!
更气人的是萧景廷这种直男竟然还有对象!
更更其人的是自己居然就是和他睡一张床的对象!
好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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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阮清绮与萧景廷的一场“深夜对谈”,最后,她还是决定把三妃都带上——虽然这三个都很会搞事,可带身边至少还能看着些,要是把人都留在宫里,叫人憋着一肚子怨气搞事,说不得真要传出什么“妒后”的名声。
对此,陆太后自是乐见其成。
孝成帝在时,陆太后与他夫妻恩爱,独占圣宠,朝夕不离,自是风光至极。近二十年的盛宠与尊荣也助长了陆太后的骄傲,所以,她是不会乐见到“另一个自己”——无论是从利益论还是从感情论,陆太后就很不喜欢阮清绮现下的专房专宠,几乎已是十分不耐,若非她手里捏着敬事房,知道帝后至今还未圆房,只怕早就要出面敲打了。
饶是如此,陆太后不希望阮清绮这个皇后一家独大,自是想着将三妃带上,让她们在西山行宫里接着努力,哪怕仅仅是在皇帝跟前多晃悠晃悠也是好的,至少能膈应下朝夕相对的帝后二人。若三妃实在不中用,明年再考虑选秀之事也是成的。
陆太后这些小算盘,阮清绮多少也是知道的,不过她也懒得多管。她还得赶在去西山之前处理下阮家的事情。
徐氏在这关头爆出喜讯,阮清绮也不好装不知道,在萧景廷的提醒下让人送了赏赐后又挑了个日子,将人唤进宫来说话。
前三月本就该小心静养,徐氏腹中的孩子才一月出头,她连门都不大敢出,这会儿见着宫中来使更是满腹忧心——她与阮清绮的关系可称不上多好,因着阮修竹的态度,这些年来她明里暗里的都在磋磨这个继女,甚至还害得对方“丑胖”了十多年。
只是,如今阮修竹正与她冷战,徐氏失了依仗,实在没有胆子再去驳宫中的面子,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大着胆子入了宫。然而,这一次的徐氏显然没了以往的底气,甚至还因为腹中的孩子多了以前没有的顾忌,因此她对着阮清绮时虽然还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低了头,几乎是低眉垂眼了。
见了徐氏这模样,阮清绮其实是很感慨的:若是换做以往,徐氏肯定不会对着个素来看不上眼的继女低头,哪怕这个继女是皇后也一样。可现在,徐氏有了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和阮修竹冷战,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处处小心,自然只能忍一时之气,甚至对着她这个素来看不上眼的继女低头。
要是换做其他人,可能还要为着徐氏这感天动地的一片慈母心而动容,抬抬手也就放下以往过节,不再和人计较了。
可是阮清绮却是个记仇的。
原主当初在阮家,在徐氏这个继母的手底下吃了多少苦头?单看阮清绮入宫后辛辛苦苦减的近百斤rou就知道这人有多恶毒——那可都是阮清绮每天啃菜叶,做瑜伽,早晚运动才减下来的,斑斑血泪简直不忍回顾。更何况,以阮清绮对徐氏这人的了解,徐氏腹中的孩子才一月出头,要说母爱实在是过了,多半是徐氏顶着压力有了这孩子,如今已是将希望全都赌在上面了,实在放不下那些沉没成本,所以才不得不咬着牙一条路走到底,将那没出世的孩子当做个宝,小心翼翼的护着。
心里想的明白,阮清绮也不与徐氏兜圈子,直言道:“听说夫人胎象还不稳,宜安养。此回西山避暑,一路舟车劳顿只怕是免不了的,夫人这般情况,不若便留京养胎吧?”
徐氏本还有些胆战心惊,闻言不由大松了口气,面上显出喜色来:此回西山避暑,权贵重臣等自然是要随行的,偏她这般情况实在不好跟着去,如今阮清绮开了口,倒还真算是解了她燃眉之急——便是她不去,阮修竹这做首辅的肯定也是要去的,等他从西山避暑回来,自己这一胎也算是稳了一半,真真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徐氏又是惊喜又是惶然,连忙垂首,真心实意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