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带, 这便起身回了寝殿。
她回去时,萧景廷已是回了殿中,正看着手上的折子,头也没抬,神色如常,一如往日。
阮清绮看在眼里,悄悄的松了口气:依着萧景廷这态度,指不定适才真就是她想多了。
当然, 话虽如此,这男女之间只要有了些注意,许多事便显得微妙起来。
以往, 他们两人都拿对方当做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相处时自然也都随意为之,哪怕夜里同床共枕,两人也都是纯盖被子睡觉,并未逾矩,更不曾因此多想。只是,阮清绮心里有了一回影子,虽觉着自己多想了,但难免仔细了些,夜里还特意令人替自己准备了一条新被子——这样,两人就不必睡一条被子了。
萧景廷只当她是月事来了怕弄脏被褥,倒是被她这欲盖弥彰的动作逗得一乐,没忍住,嘴里揶揄了两句:“你不都已经换了新衣,也没什么的.......”
阮清绮没理他,抱着被子往里挪了挪,只用后脑勺对着他。
萧景廷:“......”
萧景廷只当她是月事来了,小脾气起来了,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真是女人心海底针,面上倒是并不多说,看完了手头那几本要紧的折子后,他方才起身去净室沐浴。待得他换好寝衣,上了床榻时,抱着被子背对着他的阮清绮似是已经睡着了。
萧景廷探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乌发凌乱的散落枕边,盖在她的脸上,她那露出的小半张脸雪白清透,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是盈盈生光。他看了一瞬,有些手痒,伸手替她将黏在颊边的碎发都捋开了。
阮清绮正睡着,仿佛觉察到了他的动作,皱了皱鼻子,鸦黑的眼睫跟着颤了颤。
萧景廷又用指尖碰了碰她的眼睫。
乌黑浓长的眼睫细细软软的,好像是小扇子一般的轻颤着。
萧景廷就像是寻着了新奇玩具的小孩,总有些爱不释手,怎么也玩不够似的。
亏得阮清绮已是睡沉了,萧景廷的动作又轻,这般的折腾竟也睡得香甜,甚至还用脸颊蹭了蹭软枕,雪白的颊边微微晕出一团粉红来,好似海棠春醉,酣眠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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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既是在宫中说了要对阮樱樱负责,要给人一个交代,自然也不会反悔。他出宫后便去了成国公府,也不知他和易尔蓉究竟是怎么说的,反正接下来一段时日,易尔蓉这位易六姑娘便没再出门了,有人问起来,易国公夫人也只是道:“孩子身体娇,着了凉,正在家养着,不好见人。”
虽然有人敏锐的将这事联系到了沐佛节那日的宫宴,但燕王与阮家都不曾说什么,易国公府更是一派和谐,这事便也就这样含糊的过去了。
过了几日,燕王便亲上了阮家的门,正式提起自己与阮樱樱的婚事。
阮修竹早有准备,虽然心下仍有不喜,但还是没再冷脸,忍着脾气应下了这桩婚事,只是借着先前“为母祈福,三年不嫁”的说法,硬是将婚期定在了三年后,具体日子自然还要钦天监去算吉日。
燕王也能猜着阮修竹的态度,面上不惊不怒,只淡声应了下来。
如此,两家也算是口头上说定了亲事。
阮樱樱不由松了一口气,心下欢喜,只是面上到底不好显露太过——因着她的事情,阮行止和英国公府早已定了的婚事也被退了,无论是对阮家还是阮行止,这都不算是好事。
虽说阮行止面上神色如常,仍旧是照常去翰林院修书,并无异色。可阮樱樱与他兄妹感情极好,自然也能感觉到阮行止心情不佳,想着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心下更添几分愧疚,难免要抽空去安慰几句。
这日,正逢休沐。阮行止并未出门,在自己院里饮酒。
徐氏心下有些担心,只是她做继母虽有意讨好倚重,但也不能与阮行止这个已经成年了的继子太亲近了——她身份不高,在这些规矩上总是看得更重一些。
故而,徐氏冷眼旁观了些日子,眼见着阮行止愈发反常,终于还是坐不住,便悄与阮樱樱说了,想着这事原就是因阮樱樱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要阮樱樱出面。
再者,在徐氏看来:阮行止这般条件,便是退了一门亲事也还有下一门,左右也不过是英国公府有眼不识金镶玉罢了,这丢了的面子总能找回来的。阮行止如今这般反常,想必也是年轻人顺风顺水惯了,第一次经此挫折,方才难受了些,这会儿由阮樱樱这个妹妹去说几句,说开了便好了。
阮樱樱本就心下有愧,又得徐氏叮咛,自不会推脱,这便乖乖的应了下来。她在家里一向受宠,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倒是少有主动讨好人时,但她在讨人喜欢上还是很有些小聪明的,想了想便亲自下厨做了点心,分做三份,分别叫人送去给阮修竹与徐氏,剩下的点心则是亲自端去阮行止的院里。
阮樱樱到时,阮行止已是喝了个半醉。
边上伺候的小厮眼见着二姑娘过来,不由也是有些惊喜,忙不迭的请了进去,又道:“姑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