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临幸后妃,又把可以表明身体状况的脉案等都捂得严严实实......这,该不会是身体真有什么问题吧?
虽知道这么想未免有不敬的嫌疑,可英国公夫人想起其中种种,想起皇帝那瘦的厉害的身形,仍旧免不了要多想一些。
孝成帝以及明德太子皆是体弱多病,父亲兄弟皆是如此,皇帝难道真能例外?更何况,皇帝生在冷宫里,上头有陆太后压着,从小到大指不定吃了多少苦头,便是身体康健的孩子,指不定也要被熬出什么毛病来......
英国公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思忖许久,最后还是没敢直接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口,只低声安慰女儿:“你还年轻呢,且再等等。”这话说得,她自己也觉心虚,勉强咽下那心头涌上来的酸楚,她又低声与女儿道,“便有什么,宫里那么多太医,慢慢调理着,总能够好起来的。”
贤妃听出英国公夫人的话外之意,倍觉委屈,但她素知大体,还是点了点头。
见着女儿这般模样,英国公夫人一颗心又酸又软,尤其怜惜女儿深宫艰难,不由得又握了女儿的手,细声与她叮咛了许多。
一直等到该出宫了,英国公夫人方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了,贤妃亦是十分不舍,亲自将人送到殿门口,目送着英国公夫人坐着轿子离开,这才起身回殿。
待她回了内殿,还未坐下,便见着自己的贴身大宫女扶叶疾步从门口进来,面色焦急,低声唤了一声:“娘娘!”
贤妃想起自己先时吩咐扶叶之事,很快便收敛起自己面上的神色,吩咐左右道:“扶叶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扶叶上前行礼,等到左右都退下了,这才开口禀道:“正如娘娘先时预料的,淑妃娘娘今儿确实是去了长青宫。”
贤妃抬手扶着额角,摇了摇头,不屑的哼了一声:“.....她可真是有脸——当初可不就是她让人坑了德妃一回,这会儿倒还有脸去寻德妃说话了。”
顿了顿,她又问了一句:“可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
扶叶摇了摇头,随即又补充道:“有人认出,淑妃娘娘去长青宫时,身边似是带了个医女。”
“医女?”
难道德妃病了?又或者淑妃又要算计什么?
贤妃陷入深思,抬手在木案上轻轻的叩了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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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去了一趟长青宫,这事没瞒住贤妃,自然也瞒不过一直派人注意着长青宫动向的阮清绮。
正好,这日晚膳萧景廷是在坤元宫用的,阮清绮便将这事与萧景廷说了,又问道:“德妃禁足也有好些时日了,我瞧宫里其他人也都想她了,淑妃今儿还带人去看了一回......如今沐佛节马上就要到了,陛下您看:是不是该提前解了她的禁足?”
吏部尚书沈奉公此回京察做的不错,如今算是萧景廷手上最得用的臣子之一,萧景廷自然也想着给人留个面子。只是他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倒也没顾上这个,如今阮清绮主动给了台阶,他便点了点头:“也好。”
说着,他便侧头吩咐人去长青宫传口谕,解了德妃的禁足。
说完了德妃的事,萧景廷方才抬眼去看阮清绮,探究般的问道:“淑妃今日去长青宫,又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阮清绮一直派人盯着长青宫,说不得已是借着德妃禁足的时候往长青宫里安插了人,说不定真就知道淑妃今日过去是说了什么话。
说起这个,阮清绮脸色有些古怪,但还是老实应道:“也没什么,就是姐妹两个说说话。淑妃担心德妃闷出病来,顺便带了个医女过去给她看脉,调理一下身体......”
“还有呢?”萧景廷听出阮清绮有话没说,径自问道。
阮清绮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狠下心来,闭了眼睛,言简意赅的总结了一下:“还有就是,淑妃借着医女的口,暗示德妃:有些男人在男女之事上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话的同时,阮清绮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后宫这些女人果然是一刻都不能轻忽!
淑妃看着娇滴滴的,折腾起来也真是个强人,时不时的就要搞一下事情——她多半是猜到沐佛节前德妃就会解了禁足,这才带了医女去德妃处提前买个人情。正好,她又怀疑萧景廷不行了,这会儿过去说几句有的没的,说不定还能怂恿德妃挺身而出,替她试探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周二会多更点的
☆、想到一处
说着说着, 阮清绮便扭过头去。
她实在是心虚,甚至不敢与萧景廷对视。
事实上, 至少是这一刻,全后宫的女人都想到了一处去:自萧景廷登基以来就没临幸过后宫,以前可能是顾着先帝孝期,现在呢?
虽然很多人都会首先检讨反省下自己再去怀疑别人, 可后宫里四个女人看过彼此的境况, 检讨反省过后,当然是多数人怀疑少数人,全都都怀疑上了萧景廷。
阮清绮管这叫“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