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闷:“我可以把你刚才那个吻当成是你对我的回应么?”
“可以……”徐泽如挑着唇角,似笑非笑,“你可以把它跟叔回应给侄子的晚安吻画个等号。”
“……”晚安吻他妹,徐泽如你这个胆小鬼!
徐远南动了动肩,斜倚着车门的姿势愈发慵懒,心底的弦却绷得几乎要断了,他听见自己缓慢而又平静的说,“小叔……”
“如果只是叔给侄子的晚安吻,那么……”
“我不稀罕。”
如出一辙的垂眼拒绝交流的姿态,却诡异地没再把这两张近乎相同的脸混淆。
死寂多年的心底再次莫名浮起难以言喻的燥气,徐泽如维持着脸上的微笑,点了根烟咬着:“囝囝……”
只需要再说五个字——那就是回应,相信这张脸就会绽放出令人心动的光彩,心底蔓延的黑色曼陀罗也将绽放得更加艳丽,然而,话到嘴边,徐泽如却犹豫了。
这张酷似大哥的脸总是能帮他找回理智,理智告诉他,就算这是罗红梅的儿子,但他也是他侄子。
世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宽容,对于同性恋尚且歧视着,何况是叔侄乱lun,他不能毁他。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这是徐泽如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跟他正面谈及他的奢望,徐远南终于抬起眼再次看向徐泽如:“那么,小叔给不给我?”
“我……”车厢内兀然响起“噼里啪啦”的旋律,徐泽如扫了一眼工作台上的手机,在接通电话前低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心底蔓延的恶意与固守一隅的理智依旧拉锯着,徐泽如确实不知道到底哪一方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不知道总比严词拒绝来的好。
单神经的人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更容易满足。
盯着徐泽如的侧脸认真审视了片刻,徐远南敛起怒气伸了个懒腰,用指尖戳着徐泽如手背上的牙印:“小叔,我真饿的!”
*
经过车上的那一问一答,叔侄两个虽然不再相互蓄意的调戏,却也不再像在乐成时那么泾渭分明。
徐泽如虽然不说,但到底心疼侄子,推了电话里的邀约,没急着去预定的酒店,倒是先把徐远南载到了他每次来东篱必吃的那家面馆。
面馆的名字很直白——再来一碗。
没有矫情的嫌弃面馆小,徐远南不等徐泽如停稳车就跳下车钻进了面馆:“大叔,一碗牛rou面,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徐泽如停车用了十多分钟,等他进来的时候徐远南已经开始吃了:“小叔,我没等你。”
“嗯。”坐在徐远南对面,慢条斯理地掰开筷子,尝了一口西红柿鸡蛋面,徐泽如皱眉,“没以前好吃了。”
“嘿嘿,是没我做的好吃吧?”徐远南不客气地从徐泽如碗里挑了一筷子,“其实西红柿鸡蛋面清水煮的才好吃,除了盐什么调料都不用放,顶多在出锅的时候点上一点香油撒把嫩葱花,他这个显然是味Jing放多了。”
“……”这嗓门大的,果然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二愣子。
这家店他坚持来了那么多年,口味自然不该差了,只是没想到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竟然就换了老板,招牌还是那个招牌,但是里边煮面的人已经变了,怎么可能还是原来的味道?
不动声色地把面吃完,徐泽如在结账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一声,才知道原来原本在这开店的那个年轻老板追着了要追的人,带着媳妇孩子回老家了。
这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徐泽如虽然情路荒芜但心态十分正常,并没有祈愿全天下有情人都是亲兄妹亲兄弟的愤世心思,所以,他是打心眼儿里替原来那个煮了一手好面的老板高兴。
垫了底儿,本来还想带着徐远南去吃点儿东篱的特色山珍河鲜,谁知道那臭小子冒冒失失的,竟然在临出门的时候跟端着餐盘的伙计撞到了一起。
幸好那伙计当时端着的都是打卤面、炸酱面那些过水儿面,虽然弄脏了衣裳,并没烫着人。
一个是T裇下摆,一个是大腿上,一人顶着一副泼墨画,叔侄两个只能先回酒店洗澡换衣服。
进门徐远南就扒了自己的T裇,徐泽如则旁若无人地解了裤扣,边走边蹬了裤子。
之前居心叵测,订的是豪华套间双人大床房,浴室只有一间,而且是十分情趣的半透明玻璃的。
瞄着半透明的玻璃,暗自在共浴还是喝着红酒欣赏美人沐浴之间略微纠结了一下,徐远南盯着衬衣下摆那若隐若现的tun偷偷吞着口水:“怎么弄?咱俩一起洗?”
“呵!”这腔调怎么听都像极了419约好人后开房时的开场白,徐泽如不由轻笑。
慢条斯理地解完衬衣扣子,徐泽如从旅行包里拿出浴袍和毛巾砸给徐远南,“我对你那自制力没信心,赶紧滚进去洗澡。”
叫过客房服务,把两个人脱下的衣裳都拿去洗,徐泽如打开电视,漫不经心地看着。
明明只是刚才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