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也好,就是太大了,买回去还记着事儿,太麻烦了,要不还是分开卖吧。王哥那边说,急着要两个肾。那个女娃不一定对得上,都带去呗。”
于今清吓得脸色煞白,眼泪直往外头流,他听懂分开卖是什么意思了,他拼命咬着自己的手指才没发出声音。
中年妇女又说:“也不一定配得上,王哥那一个肾才两万,有出七万买男娃的。”
男人说:“主要太大了,我看他当时还憋着气挺机灵的,万一卖出去不认人,也是个麻烦。要我说,跟那个女娃一块吧,先看看能不能分开卖,不能分开卖就直接卸了胳膊和舌头讨钱得了,他长得好,肯定讨得多,还没那么麻烦。”
中年妇女说:“行吧,那先都给带王哥那去吧。”
于今清赶快把眼泪全擦干,像死鱼一样躺着。
中年妇女把他和旁边的那个小女孩抱起来,塞进面包车后座,自己坐上副驾驶。
男人进了驾驶座,一边开车掏出手机,打电话,“喂,王哥,我这边有四个肾。正往您那儿去呢。”
“是,是,肯定是活的。”
“也就都六七岁吧,一个男娃一个女娃。”
“太小啊,上回不是差不多也能卖么——”
“死啦?”男人啐了一口,浓痰吐在车窗外。
“行,那行,那我看着合适再跟您说。”
男人把翻盖手机拍上,往口袋里一塞,“送另外那边去吧。”
中年妇女说:“行。”
于今清缩在后座上,偷偷睁开眼,那个小女孩也睁大了眼睛,捂着嘴看他。于今清朝她眨了眨眼,把食指竖在嘴唇边。小女孩也朝他眨眨眼。
于今清注意到面包车正从农村的山路上往外开,不一会就开到了两车道的水泥路上。他和小女孩都没被绑住,前面两个大人也忘了反锁车门,他朝小女孩做口型:“一,会,跟,着,我。”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勉强对他笑了一下。
车开了挺久,开到一个类似乡镇集市的地方,人来人往,汽车摩托车单车行人都挤在一堆,根本开不快。
驾驶座上的男人骂骂咧咧,“呸,Cao他娘的狗逼,这堵的——”
男人话音未落,于今清猛地推开门,从车门滚了出去。
他摔到地上,膝盖手肘撞在地上,痛得他动都有点动不了。但是他知道,躺在地上不动,就要被拉去卸了胳膊割了舌头,像他妈带他逛街的时候,看见的那些没手没脚不会说话的小孩儿一样了。
于今清挣扎着爬起来,回头去看一眼,那个小女孩根本没出来,中年妇女从里面扯着她的头发,直接把那个小女孩从车后座扯到了副驾驶。
于今清连滚带爬地扯住一个路人的裤子,“救我,救我——”
那是一个老大爷,叽里呱啦讲了几句于今清根本听不懂的方言。
于今清还没来得及再讲什么,就被提起来了,他发着抖转过头,四目相对,正是原本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的脸——
大小眼儿,酒槽鼻,没胡子,猪肝色嘴唇,一口黄牙。
那个男人对着老大爷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方言,老大爷笑着点点头,又用方言说了两句,走了。男人用方言对旁边围观的大爷大妈讲了一通,然后把一直哭喊着“救我,求你们救救我,报警”的于今清塞进了车后座。
男人上车的一瞬,直接反锁了车门和车窗。
于今清坐在车后座绝望地发抖,他看见那个小女孩的两边脸颊已经肿得看不出原本的长相,脖子上全是淤痕,此时已经晕过去了。
中年妇女转过头,死死盯着于今清,昏暗的车内光线将她的脸映得发青,“再闹就把你丢到井里去。”
面包车开离了集市。
大概开了三个小时,面包车从大路又开上了山路,开到了一排平房,于今清饿得头晕眼花,没人管他,小女孩也还没醒。
男人又接了一个电话,“嗯,我过两天就回来。”
他语气里全是不耐烦,“房子也砌了,妞妞上小学的钱也有了,不回来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老娘们儿烦不烦——”
他正要挂电话,突然又换了个声音,语气近乎幼稚,“妞妞,哎,是,是爸爸。妞妞乖不乖?”
“今天在幼儿园听老师的话了吗?哎,得了小红花啊,爸爸后天就回来。好好,回来给你带芭比娃娃,好好,你想买什么样儿的就买什么样儿的。”
“行啊,肯定的,爸爸保证。”
“好好,妞妞乖,妞妞再见。”男人挂了电话。
不久后面包车开到了一排平房附近,平房外面晾着花花绿绿许多衣服,艳俗而廉价。
中年妇女说:“定了?”
男人点燃一根烟,张开嘴吸了一口,指甲牙齿发黄,“还能咋的,别寻思麻烦事了,两个都太大了。”
于今清缩在角落,不停地发抖,他抓着车把手,死活不肯下车。男人去拖他,居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