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身。”
其余几人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于今清环视四周,觉得自己这朵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临到头还被这堆淤泥污了一脸,“四年里,只有我,每天晚上都睡宿舍。”他狠狠地加重了“只有我”三个字。
老大说:“老四,一朵高岭之花。来,灯光师这边,键盘来一首《遇见》,工作人员请将话筒塞进到这位观众嘴里——”
“高岭之花,念念。”
于今清一屁股坐在上床的台阶上,说:“我不念。”
老大霸气地看了一眼妖娆的老三,说:“老三,你去买啤酒。”
老三穿着低腰热裤,光着两条剃了毛的细长大白腿,从疑似某奢侈品牌高仿女包中掏出一张卡,连捏着卡的手指都透着几分妖气,“喝什么啤酒。”
他扭着胯出去,没用多久,又扭着胯回来,两手空空。
其余几个一脸了然。
三秒后,一个穿着酒吧制服的帅气男人出现在门口,两手拎着一堆五颜六色的酒。此时他面对一地垃圾,正一副不知如何下脚的样子。
老三纤纤玉手一指,“放我桌上。”
那是全寝东西最多的一张桌子,不知该称其为奢侈品聚居地还是性用品垃圾堆,SKII与毛绒手铐齐飞,阿玛尼共润滑剂一色。
帅气服务员最后走的时候,老三对他眨了一下眼,“Baby,明天等我。”说完还没等人反应,纤纤玉手一推,就把门关上了——
谁都知道,明天个是什么玩意儿。
老大开了一瓶酒,把瓶子递给于今清,“老四。”
一人喝了几瓶之后,于今清就开始意识不清地给他们念他还没来得及扔掉的情书了。他晕晕乎乎地抖着手去拿情书,心想,这几个狗都比他能喝,他们故意的。
于今清大着舌头念:“于今清学长,虽然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但是——”
“拒绝,下一题。”老二冷漠地推了推眼镜,“俗套。”
于今清拆开第二个,“于今清学长,还记得歌王争霸赛——”
“下一个下一个。”老大挥手,“这一听就是给你献花的那个,人长得浑浊不清新,没意思。”
于今清打了个酒嗝,把那一堆信封丢到桌子上,“太烦了,不念了,要看自己看。”
其余几个拿着一堆信看来看去,忽然老三伸出兰花指从各色信封中挑出一封来,“这是个快递。你也太负心薄幸了,我看看,哟,还是我们大一那年寄的,这你都没拆。”
老二福尔摩斯脸,“老四大一进来收了太多情书,估计懒得拆,你看,寄件人连名都没属,光画一爱心。”
老三说:“你不拆啊。”
于今清看都懒得看,“想看自己看。”
老大拆开看了一会,然后神色诡异地递给老二,老二看了,又神色诡异地递给老三。
于今清说:“你们搞什么啊。”
老大深情地说:“老三,你代表人民群众念一下这篇情书——”
老三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拿过桌上一瓶润滑剂当话筒放到嘴边,“清清小朋友,几年不见,不知道你有没有长高——”
“我Cao。”
于今清酒全醒了,要去抢老三手里的信看落款。
老三灵活地躲过,光着两条大长腿两步跨过台阶跳到自己床上,半个身体躲在他自己挂上的深紫色丝绸床帐后面,一手拿着润滑剂版话筒,一手拿着那封信,犹如影后站上了世界的颁奖典礼舞台——
也只有那容得下他了。
“‘陈东君’——”老三看了一眼落款,妖娆地拉长声音,“是谁啊?”
“给我。”
于今清声音里压着全是火。
老三朝众人抛了个媚眼,不管不顾地又开始念,声音里全是一股子坏劲儿,“清清小朋友,几年不见,不知道你有没有长高。我现在一切都好。如果你同意的话,给我个电话,我想五一假期来看你。你要是不同意——”
老三得意地向下看了一眼,眼睛里的嘚瑟还没来得及消,却蓦地住嘴了,因为他看到于今清哭了。
老大说:“老三,你下来,这过分了啊。”
老三从床上下来,讪讪地站在一边,把信递给于今清。
于今清上上下下把那封信看了好几遍,然后把挡在他前面的几个狗挥开,“……我出去一下。”
老大拦住他,“你没事吧。”又给老三使眼色。
于今清说:“没事。”他拍拍老大的肩膀,又看了一眼一向骄傲得像孔雀一样此时却不知所措的老三,“不怪你。”
说完于今清拿着那封信连带快递包装,往外跑,天已经黑了,学校Cao场看台空无一人。于今清坐在看台上,拿出手机,存下快递包装上那个电话号码。存号码的时候他几乎要用手指着一个一个数字对着才能确认没有存错,大概是因为喝多了。
他看了半天手机屏幕,拨了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