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果然还开着。”丁芸茹指指不远处的救助中心招牌。
猫缩在祝笛澜怀里，丁芸茹也心疼，她翻翻车上，没找到可以给猫吃的小零食。
猫裂开嘴巴，警告性地叫了一声，然后伸爪往前一划。丁芸茹吓得向后一缩，覃沁把她护在怀里，“伤到你了？”
覃沁把车停好，祝笛澜抱着猫匆匆进去找人。已临近午夜，店里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把猫放到桌子上，“医生，麻烦你帮忙看看。”
“没看清。”
“里时街那里是不是有一家宠物救助中心？”丁芸茹忽然想起，“咱们上车开车路过，我看见个标志。”
祝笛澜拨了拨刘海，她知道覃沁为什么皱眉。
丁芸茹吓得不轻，还是摇摇头。
都倒出来。
祝笛澜看了它一会儿，那猫好像也明白，琥珀色的瞳孔也盯着她。她缓缓伸手过去，“不怕不怕，你饿了吗？”
覃沁也蹲下，观察了一会儿，“这猫身上的伤肯定不止眼睛，它走路的姿势不对。”
丁芸茹无比心疼，她慢慢蹲下，“是只流浪猫啊，好可怜。”
“这猫怎么进来的？”祝笛澜问。
覃沁走过去，漫不经心地说，“嗯。”
“啊？”丁芸茹干脆跪下，想伸手抱它。
“可是它跟笛澜就相处很好。”
“即使是流浪猫也不应该这样。”覃沁仔仔细细地查看丁芸茹的手，确认她没被划伤才放下心来，“说起来，这是我见过模样最凶神恶煞的猫，加上这坏脾气，简直了。”
丁芸茹也点头，要覃沁开车。覃沁拗不过两人，只得上车搜索起最近的兽医诊所来，“现在很晚了，我查到的医院关了。”
祝笛澜赶紧把猫抱远，才没有伤到丁芸茹。
“没事。”
祝笛澜紧紧闭着眼睛，难过得像咽了一块苦涩的糖。
新湾公寓的住户是严禁养宠物的，表面上是为了保护装修，实际上，她知道，宠物狗和猫是一种很不可控的生物，非常不利于公寓内的保镖们执行秘密任务。
祝笛澜出人意料地没有理睬他的嘲讽。因为她也觉得很神奇，这猫不让覃沁和丁芸茹接近，但是只要她摸它，它便乖顺地趴在她胸口。
“你看，”覃沁认真地说，“坏东西都只跟坏东西合得来。它敢挠你，但不敢挠瘟神。”
不知过了多久，丁芸茹轻轻把她拍醒，告诉她到家了。祝笛澜迷迷糊糊抓起披肩。覃沁笑着把她搂下车，打趣道，“至少今天可以好好睡了，别吃安眠药。”
“还记得名字吗？”
她摸着它的头，“带它去兽医那里看看吧。它一定一直在流浪，好可怜。”
猫猛地拱起脊背，做出极强的攻击姿态。覃沁拉住她，“别碰，这猫一看就不跟人亲近。”
祝笛澜忽然心生欢喜，微笑起来，摸摸它的头。猫微微眯眼，似乎很享受。
祝笛澜也蹲下，“这猫性格很坏。”
覃沁劝她别再碰那只猫，说这只猫的不友善完全写在脸上。
“那先去看看。”
“你小心点……”丁芸茹担忧。
她忽然想起他的模样，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催她讲更多。
那只猫向外走了两步，暴露在光源下。它的模样让两个女孩皆一愣。它身上的毛发一撮撮聚在一起，仿佛盖了灰黑的水泥，还未干。
丁芸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把猫咪吓跑，轻声说，“是谁家的猫抛出来了吗？”
“地下停车场，猫这种小东西还是拦不住的。”
祝笛澜有把握，尤其在看到拱着背的猫向后退了两步，她愈发大胆。
她拉拉覃沁的手臂，“老公，那好像是只猫咪诶。”
猫痛苦地呻吟了两声，丁芸茹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它，以示安慰。可她还没碰到猫，它便凶狠地叫了一声，又要挠她。
凌顾宸很喜欢听这些，他从未经历过，也想象不出祝笛澜还是个在山里乱跑的农村小姑娘。
医生把披肩摊开，发现这是爱马仕的羊毛披肩。他好奇地多看了面前这个女人两
祝笛澜跟在她身后，“这里没有人养猫。”
丁芸茹拉拉她身上快掉了一半在地上的披肩，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猫叫，她回过头，看见从停车场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阴影。
她把手缓缓凑到猫鼻子前十公分的地方，然后不动。猫静止了一会儿，它原本拱起的脊背又落了下去。它凑过来，嗅嗅她的手。
她用披肩把猫轻柔绕住，然后搂进怀里。猫眼睛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身上的毛发没有一撮是干净的。
“没事，我替璐璐养了那么久猫，你知道我很喜欢猫的。”
看着像是只短毛猫，可是脏得无法辨认，它的左眼上缘有一道明显的划伤，应该是被其他猫挠的。它的瞳孔十分细长，闪着偏黑的琥珀色，身形消瘦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