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牙齿咬住了最后那支箭。然后将头一甩,利箭重新飞了回去,而且力道更大、去势更急!
「啊——」不远处立刻响起了惨叫声。
叶敏玉瞧见几道人影一闪而过,料想必是白云庄派来的,不由得赞道:「师叔真是好功夫。」
周琰微微一笑,身形晃了晃,却是差些跌倒。
「师叔?!」
「没事,刚才招数使得太慢,中了一箭而已。」周琰背靠住墙壁喘了喘气,苦笑道,「病了就是病了,我以后可再不敢夸口了。」
叶敏玉低头一瞧,果然见他左腿上插着一支羽箭,正自鲜血直流。
但他伤在左腿,却绝不是因为身手太慢,而是为了截住最后那支箭的缘故。若不是为了救人,他纵使身在病中,又怎会轻易受伤?
叶敏玉呆呆瞧住那伤口,觉得心里跳得甚急,说不出是何滋味。
周琰抬头望他一眼,却道:「师侄,你先走吧。」
「什么?」
「追兵已至,后面还不知有多少人马,我如今行动不便,还怎么逃得掉?」
「我、我可以背你!」
「傻小子,你是打算同我一起死吗?」
叶敏玉面红过耳,只靠着夜色遮掩,小声说:「……那也很好啊。」
「那日在客栈中不过是做戏,今日却真正是大敌临头,你难道不怕死么?」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会不怕?
但叶敏玉只是笑一笑,弯下身来握住周琰腿上的那支箭,柔声道:「师叔,你忍一忍。」
说罢,手上一使力,猛地将箭拔了出来。
周琰闷哼一声,额上汗水淋漓。
叶敏玉却是神情镇定,连眼睛也不眨一下,飞快地用布条裹住了伤口。他本是富家公子,何曾干过这等事?不多时,自己身上也满是血污了。
他毫不在意,仅是随手一抹,道:「师叔,我背你。」
「不用了,」周琰此时已半坐在地上了,面上却仍含微笑,说,「咱们的老朋友来啦。」
叶敏玉回头一看,只见十数个江湖汉子从墙头跃了下来,为首的是那个内功Jing湛的蒙面人,其他人有的陌生有的眼熟,好些是当初在破庙里见过的。
他们的武功参差不齐,当然不可能来去无声,只不过叶敏玉刚才专心替周琰裹伤,竟未发现强敌已至。
那蒙面人踏前一步,冷笑道:「好呀,你们那天在客栈中果然只是做戏。」
「阁下到今日才发觉吗?」周琰摇头叹气,道,「那可太迟了些,藏宝图早已被别人抢走了。」
「别以为我再会上当!藏宝图若不在你的身上,白云庄的人怎么还会追你?你们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也就罢了,否则休怪我出手无情。」
叶敏玉环顾四周,见一干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周琰,对方人多势众,便是乱刀乱剑也足可将他们斫死,看来今日是绝难脱身了。
他略一思索,心中已有计较,「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佩剑。接着却倒转剑柄,朝那蒙面人施了一礼,朗声道:「晚辈不才,斗胆领教前辈的剑法。」
那蒙面人从未将叶敏玉放在眼里,闻言不禁怔了怔,这才打量他几眼,道:「你这小娃娃好大的胆子,不过连你师叔也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你?」
「前辈武功高强,晚辈自然万万不及。所以我只求在前辈剑下走三十招,三十招内,若能侥幸赢得前辈一招半式,那么……」
「我便饶你不死?」
「错了,」叶敏玉回头望向周琰,那柄黄金剑将他的眼眸映得灿若星辰,道,「是不许伤我师叔一分一毫。」
周琰料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一下就怔住了。「师侄,你何必为我冒这样的风险?」
叶敏玉只是反问道:「怎么?师叔料定我会输么?」
周琰顿觉词穷。
那蒙面人则更是为难,若只放过一个小小的叶敏玉,当然无伤大雅,但藏宝图还要着落在周琰身上,怎么好轻易许下诺言?虽然也可什么都不理会,直接动手擒人,不过想要夺宝的人这么多,他若不使出一手上乘功夫,如何能够震慑群豪?
他眉头一皱,很快就有了决断,双手负至身后,沉声道:「若三十招未到,你就先毙命于我的剑下,那又如何?」
叶敏玉看似冷静,其实掌心里早已捏了一把汗,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毫不迟疑地答道:「晚辈自然愿赌服输。」
「好,你进招吧。」
叶敏玉先是恭恭敬敬地道了声谢,然后才摆出挥剑的架势来,周琰一直在旁看着,这时忍不住叫出来:「师侄!」
他虽叫出了声,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望住叶敏玉,轻轻吐出两个字:「……小心。」
叶敏玉应了一声,顿觉胆气更壮,剑花一挽,率先出了一剑。
追风剑法讲究的是一个快字,配合上凌云派的轻功步法,使出来时剑光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