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莲花清香,甘美异常。
美中不足的是几碗菜都有点咸,偏客房中并无茶水,顾玉成便让王婉贞和顾玉荣在房中稍等,他出去要壶水来。
顾玉成循着来时的路出去,找知客僧要了一大壶水,然后慢慢往回走,不知怎的就绕了路,转过一小丛竹林才看到熟悉的客房。
他松了口气,上前敲门。
两扇门扉吱呀一声打开,顾玉成正要抬脚往里走,忽然觉出不对。
这不是他家休息的客房。
虽然两个房子看起来一模一样,连门前两盆矮松的位置和大小都一样,但气味不同。他离开时房间里还有股斋饭香,这里却是檀香中泛着股清幽香气。
顾玉成顿觉尴尬,说了声“叨扰”拎着水壶就要往外退,身后两扇门却吱呀关上。与此同时,房内屏风无声移开,露出珠帘后影影绰绰的女子。
“探花郎玉趾亲临,何不进来一探究竟?”
顾玉成:“!”
他这两年拼命苦读,生活相当单一,从没听过这等娇声媚语,当下一个激灵,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夭寿哦,他这是被人盯上了!
顾玉成心中拉响十级警报,暗自握紧手中水壶,面无表情地道:“你是谁?”
“探花郎好生有趣。”娇笑声中,珠帘缓缓向两侧拉开,露出其后斜倚在贵妃榻上的雍容美人。她身披轻纱,□□半露,脸上妆容却浓,眉眼间晕红如桃花,透着浓浓的风情。
此刻,那双含情目脉脉地望着顾玉成,朱唇轻启:“我乃当今昭惠公主,不知探花郎可曾听闻?”
顾玉成:“……”
他当然听过昭惠公主的大名,只不过都是恶名。
老师顾仪苦合阳公主久矣,连带对所有公主都没好感,昭惠公主更排在头名,甚至超过纠缠他的合阳。当初殿试未考的时候,顾仪就叮嘱过他不要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你是要做名臣清流的,千万不能变成外戚,否则前功尽弃,后悔都来不及。”
没想到这位公主比传闻中更大胆,在镇国寺都敢布下美人窟,诱人上钩。
顾玉成深吸一口气,道:“久闻公主大名,顾某不才——”
“且慢~”昭惠公主掩口一笑,嗔怪地瞪他一眼,“本公主知道探花郎好口才,只是春宵苦短,何必在不相干的地方浪费口舌?”
她伸出细白的胳膊,对顾玉成招招手:“顾郎,来呀~”
作为女人,昭惠公主是非常自信的。她裙下之臣众多,人人道她水性杨花,但不论哪个男人,都是心甘情愿送上来的,从不需要仗着公主身份用强。偶有露水姻缘,也是双方尽欢,各取所需。
而顾玉成,是她在进士游街时一眼相中的。
未及弱冠的年轻探花,面如冠玉,骑着白马的腰身薄且韧,说不出的美妙。
最重要的是年纪小,说不定连女人滋味都没尝过……近来又身负重压,愁得一张俊脸越发清减,勾人心魄。
这种情况下骤然见到位高权重的公主,还这么折节屈就,任君采撷,凭他是柳下惠也要怦然心动,何况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
“人不轻狂枉少年,顾郎不想试试么?”昭惠公主轻舔红唇,轻纱从臂间滑落,那双含情目微微眯起,越发显得目光迷离。
珠帘晃动,摇曳出细碎的声响。
满室暧昧氛围中,顾玉成尬得要死,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轻咳一声,然后拎起水壶,一个甩臂重重砸在门上。
“哗啦!”
镇国寺财大气粗,水壶都是铜制的,加上一大壶水,分量十足。顾玉成全力一击之下,两扇门扉登时摔开,正对上铜壶的那扇当即被砸出个窟窿,透出抹竹林的绿色。
顾玉成大喜,顾不上思考是镇国寺的门不结实,还是昭惠公主太自信没有派人守着,拎着自己的武器大步跑开,速度宛如百米冲刺。
他本就是迷路进来的,现下更不敢托大,干脆一路跑到镇国寺正殿,找了个小沙弥带路,然后才回到原本的客房。
进门一看,王婉贞和顾玉荣好好地待着,桌上还放了个茶壶和两杯茶。
“哥哥,你跑到哪里去了?大师父都送了茶水过来啦。”
顾玉成一颗狂跳的心这才渐渐平复,他摇摇头没说什么,喝了两杯茶就带着母亲跟妹妹离开镇国寺。
不管多么有佛缘,至少今年内他是不可能再来镇国寺了。
Yin影太深。
……
“公主,要不要——”
“不必。”昭惠公主摆摆手,抚了抚鬓角,柔弱无骨地躺下,“顾郎这样的美男子,看看也叫人赏心悦目,只是未到花期罢了。”
她望着门上的窟窿,忽然吃吃笑起来,好半晌才停下:“去请觉缘大师过来,就说本公主会一直等着他。”
侍女领命而去,心中极是无奈。昭惠公主每月定时定点找觉缘大师,没有一次成功过,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