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要爆炸的气球,有种……濒死的危险感。
虽然她隐瞒了自己很多事情整个人都表现得亦正亦邪,可是乍一发现对方的身体状况,塔弥拉还是惊愕地问出声:“你……还好吗?”
温柔的利切夫人被她唐突的关心逗笑了,暖棕色的眼睛轻轻一弯,“不太好,我很快就要死了。”
塔弥拉:“……”
小摊老板深谙在危险地界做生意的要点,发现有个危险人物过来的时候就很理智地闭嘴不言,麻利地收钱打包,赶在她们开始张嘴叙旧之前就带着自己装钱的小包远远走开,让她们说话没有后顾之忧。
但这,还是太直白了。
塔弥拉尴尬地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利切夫人带着点恶趣味的笑意看着她抓耳挠腮的样子,看够了才继续出声。
“你是阿莲妲‘做’出来的。她给幼年的你画了魔纹,懒得养小孩所以把你原样放回了家里,又恶趣味地给你植入了一段记忆,如果没有出现那个圣骑士,她会在你完全觉醒之后把你送到我面前让我看到这段记忆,暗示你是送给我的惊喜。”
信息量好大。
塔弥拉提取着关键词,犹豫提问:“……为什么是惊喜?”
温柔的女巫笑了笑:“我要死了,而她想让我活着。所以你的身体是完全为我设计好的,只等着我的灵魂入住。”她有些抱歉地看着面前黑发蓝眸震惊失语的女孩,“之前在女巫小镇我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才告诉你她在这里。你走了之后我觉得不对劲,也来了亚特托城,看过她做的那些实验之后这才知道了她的目的。”
塔弥拉感到难以置信,来不及震惊立刻开始警惕对面的女人,毕竟她并不想把自己的身体拱手送上,脚下的影子不着痕迹地翻涌着,“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
如果利切夫人要动手,她完全没有把握,只能用最高速溶进影子里去找也许潜伏在身后教堂里的赫尔曼。
好在利切夫人仍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身上毫无法力波动。她宽和地看着女孩做小动作防备的模样,眉眼弯弯:“我活得足够了,但在死前我会进入虚弱期,那时我阻止不了阿莲妲的行动。”
她浓稠的深棕色瞳孔像是盛满了深秋的阳光,唇角的笑意有种小女孩般的狡猾:“所以,配合我演一出戏吧?”
四十八只女巫
夜深了,亚特托城灯光黯淡,昏茫一片的城市只有零星几点还亮着灯火,反而衬得天穹之上的星月更加闪耀。
阿莲妲姿态慵懒地托着腮仰望着天空,祖母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的倒影。
她正坐在自己魔偶的肩膀上走向那个关押了一名圣骑士的旧教堂,翘着脚半裸着雪白的大腿,佩尼罗普低着头跟在后面。
想想一会就可以像曾经他们审判自己一样审判那个圣骑士再烧死,那个偷偷跑掉的小老鼠估计也已经在那里东张西望着想要救人,女巫神经质地咬着自己涂了鲜艳红色的指甲笑了起来。
“快点走。”她用尖细的鞋跟踢了踢托着她的魔偶。这只魔偶是英俊的半人马模样,只是身体各处都反射着金属光芒,显然他是个金属工艺品,没有自己的自由,只听主人的话。
魔偶人马四蹄腾跃起来,坚硬的兽蹄在亚特托城破旧的石板地面上敲出响亮的哒哒声响,只一小会就把佩尼罗普甩在后面,他的主人留下一长串嚣张的笑声,并不理睬自己被丢在身后远处的学生。
没过多久,人马就停在了旧教堂宏伟的正门前。透过半碎的门廊,红发女巫敏锐地看到一个急匆匆躲起来的黑影。
是那只愚蠢的小老鼠。
她冷冷地笑了笑,从魔偶肩膀上跳下来,摇曳生姿地走进了破败的旧教堂,人马安静地守在门前。
其实在她靠近范围时,留守教堂的魔偶就该感应到主人的气息来迎接她才对,但讯石还在佩尼罗普手里,要是有异样她的好学生一定会报告的。况且留下的魔偶是她战斗力最强的作品“绞rou机”,那个重伤破破烂烂的圣骑士想也不会有实力无动静地击败它。
于是阿莲妲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暂时把那只失踪的魔偶抛到脑后,提着裙摆姿态优雅地来到最高层。
审判台因为原本就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和装饰,反而在陷落的这么多年里保存的最为完好。月光下冷白的大理石面光滑平整,高耸的石柱上镂刻了圣洁的天使,他们用手中的断矛指向平台最中的水池。
这宽大的池子既是圣水又是水牢,每一个异教徒都会被绑缚在这里洗涤身上的罪恶,如果审判结果是洗不干净,那就只有用最原初的火焰来毁灭了。
阿莲妲心里的愉快简直抑制不住,她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水池,还有水里低着头被绑在刑架上的圣骑士。
“瞧瞧……”她拨弄着自己风情万种的红发,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这是哪来的异教徒?”
她满怀恶意地审视着低着头乱发遮住眉眼的圣骑士,他胸脯孱弱地起伏着,背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