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弥拉微妙地看着她,“……我第一次来亚特托,我懂什么啊,快想想你是不是带着我闯进什么老大的地盘了?”
“不是吧,这条路我走好多回了。”佩尼罗普表情有些错愕,她疑惑地左右扫视着。
那些躲在半旧建筑后的视线越来越多了,塔弥拉心里也有点没底。她只是想借用金币的诱惑制造一些混乱,趁机逃脱,但是招来的人数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第一个不怀好意的人靠近了。那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壮汉,没有穿上衣,爆炸的肌rou覆着浓密的毛发,连脖子和脸上也有虬结的肌块,一看就很凶。
塔弥拉谨慎地缩在佩尼罗普身后,靠懵懵的瘟疫女巫当后盾。
“瞧瞧,两只肥羊。”壮汉张开嘴舔了舔自己尖利的三角形牙齿,像是什么凶恶的魔兽一样,眼睛绿幽幽地盯着她们,“……两只女巫味的肥羊。”
他嗅了嗅鼻子补完了自己的话,谨慎地没有继续上前,可也没有后退的意思。
显然若非必要他不想贸然和两个不知天赋的女巫开战,只是那个女孩手里的金币太多了,况且还有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他又找回了一些决心,微微俯下身摆出冲刺的姿态看向二人。
周围隐藏在建筑物后的各色混血们也都不再围观,为了分一杯羹而现身。
有一小撮奇形怪状的人聚集到了最先的大汉身后,似乎是他的小弟。肌rou大汉血腥地笑了起来:“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金币……”交出来!
可他没有说完,就看到对面两个女巫里躲在后面的那个黑发蓝眼的一把将自己正在结印的队友推向前,这个突发的变故让他警惕,闪身避开被推向自己的打头女巫就要冲过去,然后瞬间天地之间一片漆黑。
塔弥拉咬着牙,将周围的人都拖进了自己的影子球。
……就是那个她在某些场合下用过的、只能阻挡光线的有些鸡肋的影子壁障。
好在纯然一片的黑暗对所有人都有种本能的震慑,混血们在被包裹的一瞬间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夜晚,塔弥拉大概能在这片黑暗中看到十数对亮莹莹的猛兽眼瞳。但这是她的漆黑邻域,一丝光都没有,所有人,包括一些夜视种族的视觉都被封闭了,都谨慎地站在原地用余下的感官判断着环境。
然后他们多数听到了尽量被压轻的奔跑脚步声和衣袂摩擦声逐渐远去。
肥羊女巫逃跑了!
这一切看起来很漫长,可塔弥拉袭击佩尼罗普、展开影子障壁、再凭借着记忆的路线跑到某一栋建筑后面躲起来这整一套流程,也只花了不到十秒钟。
这次展开的影子球包裹了太多人范围太大,源源不断地抽取着她的魔力。塔弥拉脸色有些虚弱地撤掉了影子球,屏息藏在这栋破烂的楼梯旁,改用一个小小的加强版的球紧紧包裹自己,不让自己的气息外泄。
她还记得在河边自己用影子探测的时候被佩尼罗普察觉到气息,因此也不敢将自己的感知放到那边影子上,只能在狭小的空隙里将自己缩成一团,静静等待着。
被塔弥拉抛下的混乱小巷里。
她的黑影很快消散了,虽然只有短短十秒钟,但佩尼罗普在被她推倒又眼前一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妙。
然而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战斗是她的弱项,在一片黑暗中战斗更是弱项。即使知道狡猾的新生儿可能要逃跑了,她还是无法做出什么对策。
瘟疫女巫为了防止被踩到,愤怒又憋屈地暂且先蹲伏在原地。十秒之后影子散去,她迅速跳起,左右巡梭着那个黑发蓬松的甜美女巫。
她果然不在了。
以为肥羊溜了的混血杂种们却惊喜起来。
“哟,你这是被同伴抛下了?”还是那个一身腱子rou的凶恶大汉,用一种恶意的口吻嘲讽还孤零零站在原地的佩尼罗普。
“我更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忽然要对付我们。”佩尼罗普看着四处包围向自己的怪人,他们显然想着速战速决,以免再发生一次刚刚那种事件让唯一剩下的肥羊也跑掉。
“回答我。”瘟疫女巫冷着脸追问,她周身腾起了一种不祥的绿色烟雾,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为首的大汉谨慎地停下了脚步,啐了一口。
居然是最恶心的瘟疫女巫,虽然大多手无缚鸡之力,可那个剧毒还传染的瘟疫属性让人望而却步,他们都是一群最老道的亡命之徒,并不害怕在战斗中丢胳膊断腿乃至丧命,可要是不慎沾上一点毒……虽然在毒发之前他们就能扯掉她的头,但那种皮rou缓慢腐烂的垂死挣扎没人想要体会。
“你这个疯子,在这里放出瘟疫是想让亚特托变成死城吗。”他从牙缝里挤出Yin森森的质问,“你的同伴手里拿着一大包金币招摇过市,这不是在喊着我们去抢吗?”
他恍然大悟:“哦……她大概不是你的同伴。”
虽然大概率要空手而归了,但这不影响他们落井下石。奇形怪状的混血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嘲讽笑声,看她的眼神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