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与飞雪,风尘仆仆,却得到了女巫已经战死的消息。
她的薄情同伴们焚烧了她的尸体,赶来分享那栋漂亮的白色塔楼。
她们质问赫尔曼,一个用旧的玩具,来凑什么热闹?
赫尔曼不知道塔弥拉去做了什么,与谁战斗而死亡,甚至连他算塔弥拉的什么都不知道,他震惊而痛苦,在女巫们讥诮的嘲讽中失魂落魄地离去。
而现在……他深深地呼吸,与床上因为失血而虚弱的当下的塔弥拉对视。
少女眼中大胆而炽热,唇边的笑容是安心和开朗的安抚。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他有些颓丧的眉眼,又重复了一遍。
“赫尔曼,我也喜欢你。”
那双像是失去了光泽的金色眼眸,在她的微笑凝视下,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对的,这次不一样。
未来的她有什么不能对他说的痛苦,选择只身一人面对死亡。
而现在的他已经提前了她的觉醒,让她不用面对因为推迟而剧烈的魔力爆发,也不用依靠魔药维持生命。
她痛苦而孤独的前行之路,有他来陪伴。
赫尔曼有些维持不住自己冷淡的表情,他低着头,将女孩绵软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这一次,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去做什么,要面对什么。
蓝眼睛的小女巫笑着看圣骑士微微颤抖的手,没有多问,只是柔和地答应他:“嗯。”
“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去。”男人继续要求。
“嗯。”塔弥拉轻声答应着,虽然并不知道他说的自己要去做什么?
“……不要死。”金眼睛的高大青年,像个脆弱的小孩,蜷缩在她床边,将她柔软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好。”塔弥拉不再笑了,她柔软地抚摸着圣骑士消瘦的脸颊。
原来在圣骑士看到的未来里,等待着自己的是死亡。
她有些迷茫地想着,怪不得赫尔曼不给她讲看到的故事,原来是属于她的结局并不好。
但是她一点都不害怕。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夜晚赫尔曼原本准备坐在床边小憩,被塔弥拉拉上床一起躺着。
她安静地蜷缩在男人只穿了棉质衬衣的宽阔怀抱里,听着他沉稳中微快的心跳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讲话。
圣骑士被她缠得不行,给她讲了一些自己看到的剧情,比如他们没有被干扰的未来的初见,那时赫尔曼是个壮年圣骑士,战功赫赫,果敢坚毅。
妖女一样的塔弥拉出现在刚打过魔兽破破烂烂的他的队伍面前,把他抓走扬长而去。
壮年赫尔曼要比现在的他更刚正一点,被下了禁魔法令,要杀掉强大的塔弥拉并不容易,而后者更是拿出几瓶魔药威胁他,要是他敢跑,就随便找几个教廷治下的城市散布瘟疫。
瘟疫一旦爆发不管有多少Jing锐的牧师都难以控制伤亡,他被逼无奈,留下做了女巫的玩具。
他们一起度过了一年半的时光。
女巫翻山越岭到处寻找一些材料,他作为马夫、侍从、厨师,一路随着她奔波。
起初他觉得耻辱,对身边的黑暗生物充满了厌弃。
后来,眼里逐渐看到了她不一样的地方,他开始难以捉摸自己的心情。
再后来,女巫发现玩具居然喜欢自己的主人,把他丢回去了。
“所以,我是真的有那种……能带来瘟疫的魔药吗?”塔弥拉津津有味地听着,漂亮的蓝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她的邻居,一对老夫妇年轻时候是从一座爆发疫病的城市里逃出来的,他们给她讲过瘟疫的惨状,她心中对这种夺去生命的灾难始终保持着敬畏。
也许未来的她和现在的她并不相同?变成了一个愿意拥有罪恶的女巫。
所幸赫尔曼摇了摇头,气息缓和而放松:“后来,我们感冒了,那个所谓的‘瘟疫魔药’……我们一人喝了一瓶。”
那天在没有窗户的阁楼房间里,女巫拂袖而去,魔偶送来了魔药,他三下五除二喝掉了那一瓶黑乎乎的药,面目狰狞地吐了好几朵云,才发现这瓶子有点眼熟。
魔药带来的热量让身体暖烘烘的,他下楼去找女巫,看到她皱着眉小口喝着另一瓶。
当时的塔弥拉对他的凝视不予理睬,被看久了还气鼓鼓地回头瞪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是她曾经拿来威胁赫尔曼不能离开的“瘟疫魔药”。
塔弥拉吃吃笑着把头埋进他怀里,心想着她又发现了圣骑士的一个弱点,这也太好骗了。
赫尔曼的手轻轻搭在她侧腰,热热地笼罩着,看她嘲笑自己,示威地捏了捏。
她的伤口好得很快,佩尼罗普对女巫药理简直Jing通,里面的脏器已经基本长好,只剩下皮肤没有愈合完全,还包着那层不明的“水膜”。
塔弥拉又想到了什么,轻声问专注看着自己的男人:“未来的我带你来过这里吗?我听说这里没有女巫的邀请根本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