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树林里如日出之前妄念极重的鬼怪最后一声呢喃,他将林沫儿轻轻搂在怀里,让她的侧脸倚在他坚硬的胸膛,感觉林沫儿小小的身体随着他的呼吸动作细微起伏,仿佛两人一体,只要他一动,就能牵动林沫儿——
清晨的雾气渐渐消散,林沫儿安静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两人如世上最最亲昵的恋人一般亲密紧挨。
树林里慢慢明亮,光芒缓缓漏进树林,树干的尽头,明亮的日光终于照射进来,黑夜散去,如天地初开。
明亮的暖光映在林沫儿Jing致的脸上,林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感觉她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眼睑下是如青纹一般的Yin影,仿佛一只欲飞的黑蝶。
抬眼间,旭日的光映射进林靖的瞳孔,光芒大亮,他瞳孔骤然紧缩——
佛曰,求不得,是苦。
铁血粗暴的兄长:被兄长强制囚禁·(HHHHH)
林沫儿醒来之时,浑身酸软无力,午后的日光于木格罅隙间照射进来,刺得她双眼反射性眯起。
她吃力的动了动脚踝,只听见‘哐叮’的清脆声响,她低头一看,只见那一双细嫩的脚踝上已被锁上了锁链!
那锁链通体乌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长长一条延伸至房间角落的地上牢牢钉进,林沫儿一扯,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声响,分毫不能截破。林沫儿葱白的手指与白皙的皮肤跟那乌黑的锁链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一身质地极好的月白衣袍,身体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正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那床的面料名贵又舒软,被单与纱帐皆为艳丽的大红,上面Jing心绣着祥瑞的云纹,那床正于光影交错间放置,明与暗相互交融,绮丽无比——
林沫儿正于其中,葱白的双手无力垂下,三千青丝尽数铺散开来,仿若极品绸缎,无尽华贵,日光柔柔的洒向她的眉眼,睫毛掀起,眼皮上挑,一片冰冷。
林靖轻轻的推开门,木门发出细声的‘咯吱’微响,入眼的是林沫儿曲腿坐在床上,月白的衣袍与青丝一齐铺散开来,日光下她绝美的面容与曼妙的身姿像是泛出柔柔的光,倾长纤瘦的脖颈让她看起来无比柔弱却又坚韧无比,宛如一位圣洁的祭神处子,整个人看起来高高在上,不能亵渎。
林靖眼皮一跳,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沫儿,林沫儿冰冷的眼神仿若一柄淬毒的利刃,几乎将他心脏捅了窟窿,她这个模样又忽的令他有种永远也无法触及的错觉——
“沫儿…”
如同朝圣般他向前走了两步。
“你做了什么?”
林沫儿冰冷的语调令他忽的惊醒,他眼皮一颤,一把抓住林沫儿纤白的手腕,瞳孔里映出林沫儿漂亮的脸与冰冷的眼!
他双眼微微泛红,心中的怒气尽数积累晕胸腔,却又忽的轻笑一声,将林沫儿的手往自己脸颊轻轻的蹭了蹭,与林沫儿一同坐于床上,望进林沫儿的眼睛,哑声开口——
“乖沫儿,大哥想好好待你。”
“呵!”林沫儿冷笑一声,锁链声哐当作响,清脆刺耳:“这就是你好好待我的表现?”
林靖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听见林沫儿继续开口:“这里是哪儿?”
林靖大手插进林沫儿柔软的黑发里,捧着她的侧脸,露出笑意:“这里是边疆汴城,左接南疆瘴气之地,右接敌国武虞,离长安近十万里,这里,是我的天下——”
林沫儿一怔,居然已经到了汴城!意思是她至少睡了五天,她身体特殊,按理说就算是药物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如今四肢无力,柔弱不堪,身体却无大碍,显然是中了使人气力散去之类的药物,这类药物一般毒性非常浅,以她几世的淬炼,就算昏迷也不可能昏迷这么久,怎么回事?难道又跟01号有关?
林沫儿被握住的手腕突然紧了一分,他回过神来,只看见林靖的脸逆着日光,神情看不真切,只模糊的看见他唇角勾起,仿佛带着深深的笑意,温柔而令人颤栗,声音沙哑:“乖沫儿,大哥常年在外,鲜少关心于你,终于醒悟,要好好待你,然此地又处处危机——”他碰了碰林沫儿脚踝的锁链:“大哥恐沫儿有任何闪失,沫儿又如此调皮,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沫儿别怕,大哥绝不强迫你做什么,宅邸很大,大哥陪你玩。”
林沫儿眼眸微垂,只有冰冷的讽刺。
此地不过是,金丝雀笼。
“哐叮——”
林沫儿赤着脚走在长廊的木板上,脚踝的锁链不断发出刺耳的声响,长长的衣袍拖在地上,身后跟着一群气喘吁吁的丫鬟婆子——
“沫姑娘!”那丫鬟急切的喊道:“地上凉,您还是回屋吧!”
林沫儿眼尾挑出一丝凉意,心中气得发闷,林靖说得好听,什么都不强迫你?呵!钉在屋子里的锁链虽是取了,可那些丫鬟婆子一个也不敢给她准备鞋子,而林靖也已经有两天未归,她在院子里不断转悠寻找出路,可浑身气力依旧没有回来,无法使用轻功,而之前所兑换的东西没有一个是能砍断这条链子的!
“叫林靖来!”林沫儿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