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后悔过,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样子。”
他面色平静,眼眸低垂,看不出喜怒,却明显叫人感觉他很不高兴,说出的话也十分的不客气,甚至有些难听。
宫玄禹心里一惊,他知道珩弟看起来好说话脾气也好,其实骨子里很有一股倔强冷傲,说一不二的劲儿,现在这样子,明显是脾气上来了,他有些暗悔自己失言,忙道:“我错了,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他说着,厚着脸皮凑上去,捏住林珩的手指,讨好的亲了亲他的指尖,柔声道:“珩弟,我错了,好不好?”
林珩轻哼一声,软了语气:“嗯。”
他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揽镜自照。经过妆容的修饰,他整个人眉眼柔婉了许多,看起来的确不如之前华美夺目,气势凌人,反倒像一个清丽无双的大家闺秀一般,如同空谷幽兰,淡然雅致。
他有些惊讶的看了又看,不禁感叹道:“这比易容术还邪乎,怎么做到的?玄兄,你看我现在是否跟我两个妹妹有几分相像?我以前一直觉得我长得跟家中弟妹不是很像,还为此遗憾了许久,原来稍稍改动一下还是挺像的啊!”
宫玄禹看了看,点头:“确实有几分像,也没有很像,但就是觉得有些像了。”
林珩颌首,赞叹道:“我看她手艺很不错啊。”
宫玄禹笑了笑,道:“那就让她以后都跟着你,也省心。”
林珩想了想,道:“以后都要上妆吗?怪难受的,糊在脸上。”
宫玄禹捏捏他的脸颊:“那你说怎么办?”
林珩蹙眉,细致清丽的脸庞上带出几分轻愁,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宫玄禹其实不太喜欢这样一举一动都透着柔弱的面相,但看他还算满意,也不敢多说什么。
林珩陷入了纠结,他对这个妆容其实挺满意的,主要是看起来跟家里人很像,但是要他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这可就有点难为他了,这也太难受了。
宫玄禹伸手,抚平他的眉心,拿起手边的毛巾摆了摆,帮他擦去脸上的妆容:“不舒服就算了,不上妆也是一样的。”
林珩犹豫了一下,还是由着他去了。
……
日子在忙乱中过得极快。很快就到了大婚当日。
皇家的纳征之礼不同于百姓之家,男方不可能亲自前往女方家中以表诚意,通常是由皇帝亲自任命亲信为正副使,代替皇帝前往皇后家中。
但宫玄禹坚持要亲自前往,于是禁军以及城守卫又要提前戒严。
皇帝亲率依仗,由东华门而出,浩浩荡荡的前往林府。
林府中人早有准备,皇家下聘之后,直接就会接走皇后,进行接下来的册封典礼,因而林珩已经穿好了衣服在房中等待。
皇帝来之前,亲下旨意,仪国公身体病弱,经不起折腾,允他不用露面,静养即可。
因而本该由兄长亲自背着妹妹出门的环节被皇帝代劳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皇帝闹去。
皇家的聘礼极为丰厚,为首是一对金子做的大雁和一对羊脂白玉雕的大雁,意为金玉良缘,忠贞不二。
其余金银锦缎,珠宝首饰,更是数不胜数,林林总总,加起来足有百万之巨。
而皇后的嫁妆,也不由娘家出,而是由皇家出钱,朝廷出面采办。皇帝大手一挥,价值三百万两的各种古玩字画,金银玉器,各式家具等等全部送入林家,另有二百万两现银压箱。
最终加上送来的一百万两聘礼,嫁妆足有六百万两银子。虽说帝后一体,这些银钱最终还是要带入宫中的,故而也没有算在婚礼的花费里。但是再次入宫后,入的可就是皇后的私库了,皇帝除非需要,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找皇后要钱啊。
——也就是说,办了个婚礼,皇帝相当于把自己的私库掏空了大半。
没人有什么反对意见,众大臣惊讶着惊讶着,也就习惯了。皇帝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钱不给皇后也落不到他们头上。倒是有些心思轻浮的,不由得感叹,真是生男不如生女啊……
接到皇后以后,原路返回,于太和殿进行册封大典,授予皇后金册宝印,宣读制文,告祭于天地。
而后本该由皇后行三跪三拜之礼,皇帝强行改为如同民间夫妻一样的夫妻同拜之礼。
龙凤合袍光华璀璨,帝后二人相携而立,受众臣叩拜,山呼万岁。
林珩立于高台之上,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达官贵人,仿佛这天下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他心中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只觉得这高处的风,的确是要更冷些的。
他忍不住握住了宫玄禹的手,不知道他登基那一天,一个人站在高处是何感想,是否觉得孤寂寒冷?
不管如何,往后的日子,我都陪你一起走。
宫玄禹回握住他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仿佛永远不会紧张。
风大雨大又有何惧?天高地冷我亦乐在其中。只是若是没有你在我身侧,这一切都将没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