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上次一直没有查出实情。如今暗流涌动,春猎会不会是一个爆发点呢?
有了心事的男人睡不着了,抱着妻子哄她入睡,自己却在心中思前想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该来的终究会来,若有人想打春猎的主意也不错,那就布下天罗地网,来个瓮中捉鳖。
☆、急转直下
春猎如期开展,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 韩凛抱着娇妻极尽缠绵, 难舍难分。次日一早醒来,如往常一般亲吻妻子额头作别,却没想到往日睡熟的卿卿今天竟突然睁开了眼。
“今日怎么醒了?”韩凛抬手爱怜地摸摸她脸颊。
卿卿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手来, 抱住韩凛的大手:“你小心些, 一定要好好地回来。”
“放心吧, 我绝对不会有事。”韩凛信誓旦旦地保证了, 潇洒出门, 却没有直接离去,又到西鸣院找韩决,细细叮嘱了一番, 才离开侯府。
用过早膳, 倪心蕊和云慕安都来找卿卿聊天解闷,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禁失笑。
“表哥才走三天, 你就这般魂不守舍,倒不如跟着他去猎场,还能吃上些新鲜野味。”云慕安毫不客气地笑她。
卿卿也有一张巧嘴, 自然不能白白听她数落,笑道:“某些人呀,佳期在即,心里头欢喜却使劲笑话别人。等以后成了亲做了别人的娘子,是不是我们也可以狠狠的笑话她了?”
姐妹俩自幼感情好, 心中并无芥蒂,即便互相打趣儿,也是欢喜开怀的,倪心蕊瞧着满是羡慕:“可惜啊,我们家就只有我一个闺女,若我有个姐姐妹妹的,也能像你们一般笑闹,那就太好了。”
安安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你呀,比我有福气,你们一起嫁进韩家,可以做一辈子的伴儿呢。以后跟卿卿笑闹的是你,就不是我了。”
云慕卿马上指着姐姐说道:“你看你看,果然是着急嫁人了吧,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三个人哈哈大笑,令云慕卿暂时忘了担忧韩凛的安危。可是,夜晚寂静无人的时候,她却忧心得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韩木楠的丫鬟回来了,给云慕卿送来一盒晶莹剔透的南湖珍珠,并喜滋滋地说:“自从世子爷敲打了姑爷,这次把二小姐接回去之后,苟家是真的改了态度,除了那个怀孕的小妾留下了,其他妾室通房都不见了。苟夫人嘘寒问暖,姑爷也每晚在二小姐房里安歇,只盼着早点怀上个孩子,世子爷看在外甥的面子上,也不能薄待了妹婿呀。”
云慕卿收下珍珠,让丫鬟安排回礼。大家都觉得有韩凛挑着家中大梁,韩家安稳无虞。可是云慕卿知道,他此刻也许危机四伏。
若这个夜晚也能平安度过,估计就是自己多虑了。云慕卿卸下钗环,却并未换上寝衣,心中烦躁不安,手中的书也看不下去。索性找出来三年前写过的话本子,回忆着刚到京城之际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觉漾起了笑意。
那时盼着安安姐姐能与谢公子修成正果,特意写了一本才子佳人一见倾心的《世无双》,后来不知是谁竟写了一本《人如玉》,书中的无良表哥让很多表妹对表哥退避三舍。
云慕卿放下手中的《三生情》,这是她为了反击故意抹黑表哥形象的《人如玉》特意写的,韩凛看到这本书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
卿卿起身推开窗户,看着悬于中天的明月,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本《人如玉》真是凑巧写表哥的吗?还是……故意影射韩凛?
以前不曾有过这种想法,如今忽然有了,卿卿蓦地发现那流畅的文笔有些似曾相识,她凝眉沉思,却又想不出是哪位才子的手笔。
“夫人,起风了,关上窗子吧。”小珠儿走过来轻声提醒。
云慕卿转身正要离开窗边,却突然听到了纷乱的马蹄声:“小珠儿,你听,是不是有很多匹马在街上跑?”
“没有吧,我怎么听不到,夫人快歇了吧,已经二更天了。”小珠儿把窗户关上。
云慕卿眉头紧锁,在屋里来回踱步,忽然绕过屏风,快步走向外间,哗地一下打开房门,冲到院子里。
月光下,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并没有奔着正门去,而是直奔耳房。
“表哥……”卿卿焦急地喊了一声就扑了过去。
韩凛脚步一顿,抬手止住她:“别过来,我身上都是血。”马上又补充道:“我没受伤,都是别人的血,你先去房中等我,我沐浴更衣就来找你。”
卿卿颤声道:“不,我要看着你沐浴。”
若是在往常,她说了这样的话,韩凛必定要打趣几句。今日情况特殊,也就无心打趣,只点点头:“好,你来吧,慢点走,别踩到血迹滑倒了。你们多点几盏灯,扶着夫人。”
韩凛进了浴房,光线明亮了许多,云慕卿这才看清,他黑色的衣袍上滴着血。她想亲手给他宽衣,却被他霸道地安置在竹椅上,并笑着说:“我脱着,你看着。”
一件件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