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么?忽听窗户轻微一响,一个人影轻盈地跃了进来。
即便月影朦胧,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人是韩凛。“表哥,你今晚怎么来了?”
韩凛脱掉冷飕飕的外袍扔在椅子上,脱靴上床,钻进未婚妻的被窝里。“今日怎么还没睡?前几天这个时候已经睡熟了呀。”
“你……你的意思是,你每晚都来?”
☆、风光大婚
韩凛熟门熟路地在床上躺好, 这才慵懒说道:“两年没见了, 日日都想得紧, 偏偏有规矩挡着不让我来看你,这我哪能受得了,自然要每晚前来了。再说了, 若不是我每天晚上抱着你睡, 你能睡得那么踏实?”
云慕卿只觉得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前几晚你一天没落, 都来了?每晚都和我睡在一起, 那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呀!我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我走的时候你还没醒,怎么会知道呢?”韩凛亲昵地点点她鼻尖。
云慕卿拉下他的食指握在手心,不依不饶:“不是的呀, 我睡觉没那么死, 一有动静就会醒。每天晚上都要醒好几回的,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一觉睡到大天亮, 或许是因为喝的药有助眠的作用。”
韩凛任由自己的食指被她握着,小拇指却趁机调皮地挠了挠她的手心:“你之前睡不安稳,是因为我在边关打仗, 你心里不踏实。而今我回来了,睡在你身边,即便在睡梦中,你也能感觉到我的体温,嗅到我的味道, 自然就睡得踏实了。”
姑娘娇俏的啐他一口:“呸!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才不是因为你呢。”
韩凛哈哈大笑:“不是因为我,还能因为谁?”
卿卿吓得赶忙去捂他的嘴:“你小点声,大晚上的被别人听见可怎么办?”
韩凛故意逗她:“我偏要笑,怕什么,还有几天就成亲了。”
卿卿拦不住他,情急之下翻身趴到他身上,用自己柔软的双唇去堵住他的嘴。
韩凛心中一软,他知道,表妹想他了,想亲他,想嫁他。于是不再逗弄她,抱住怀里娇软的身子,陷入甜蜜的热吻之中,以解七百多个日夜的相思之苦。
药补停了,食补却还在继续。云慕卿病好之后,依旧日日喝大补汤。气血丰盈,Jing力充沛,到成亲这日,脸色红润,眸光熠熠,与半月前判若两人。
宫中加紧赶制的凤冠霞帔,并未因为工期紧而粗制滥造,上等的丝绸,上等的金线,做工质地哪是民间之物能比得了的,穿在身上熠熠生辉,让观礼的宾客全都看直了眼。
韩家的迎亲队伍早早来到如云书坊面前,常山的一群好兄弟全都为韩凛助阵,把学府大街堵得水泄不通。
每年腊月十六,是朝廷开始休年假的日子,也是太学放假的日子。今日本该卷铺盖回家的太学生们,全都不着急离开,在墙根儿底下站成满满的一排,看着他们仰慕的第一女官云编修,被战神娶走。
若是旁人娶了云慕卿,有些不服气的太学生恐怕要做几首酸诗嘲讽一下,可娶她的人是韩凛。是收复河山、踏平北狄的韩凛呀!
这样的大英雄,哪个姑娘不想嫁?
他和云编修的姻缘真是郎才女貌,英雄美人,令人拍手称快。
按照风俗,小舅子要为难一下新进门的姐夫,可云怀瑾对韩凛崇拜的不得了,根本就没有在挡门这事上下功夫,只当着众人的面大喊一嗓子:“韩将军,不管你当多大的官,我只问你一句,为何要娶我姐姐?若不能答的让我满意,今日便不让你进我家的门。”
韩凛脸上神采动人、笑意盎然,恭恭敬敬地朝着大门深施一礼,这不是拜小舅子,而是拜岳家。
“韩某不才,自幼顽劣混账,幸与表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表妹温柔贤淑,总能在我冲动狂躁之时劝我迷途知返。在下倾慕表妹已久,得此贤妻,韩家三代子孙必定知书达礼,忠正护国。两年前家母便欲聘卿卿为妇,却因我带兵出征耽搁婚期。今日终得偿所愿,韩某誓与爱妻白首一心、相扶到老。”
辅国大将军韩凛声音洪亮、感情真挚,这一段肺腑之言让周围看客赞赏不已,叫好声不断,掌声雷动。
云怀瑾笑呵呵地让开路,请姐夫进门,里头的女眷们也早已听清他在门口朗声立下的誓言,大家都替卿卿高兴,如此佳婿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呀!
韩凛站在厅堂之中,带着满脸灿烂的笑意看向迎面走来的姑娘,描金镶玉的团扇遮住Jing致的脸庞,却遮不住锦绣耀目的婚服。
她在喜娘搀扶下款款而来,从今后便会与他日夜不离,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为他生儿育女。
韩凛越看越欢喜,索性迎了上去,把喜娘挤到一边,亲手扶着新娘子走到岳父岳母面前,拜别双亲。
云慕卿双手捧着团扇挡住脸,可她知道搀扶自己的人已经换成了表哥,因为男人的大手刚劲有力,靠近她身旁,让她心中小鹿乱撞。
“拜谢爹娘养育之恩,女儿……”云慕卿本来不想哭,可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