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披红挂彩的新郎官进了门,韩木楠赶忙拿起羽扇遮住脸,二人拜别长辈,双双出门。
众人跟着出门送嫁,韩凛趁这个机会凑到表妹身边,低声说道:“红男绿女这装扮真是喜庆呀,一想到再过几个月,表妹也要穿上嫁衣了,我这心里头就跟开了锅一样。晚上先别睡,我会来有话跟你说。”
云慕卿小脸一红,娇娇俏俏地嗔他一眼,不许他乱说话。人多耳杂,被人听去了可怎么办?
韩凛嘿嘿直笑,在这侯府之中,韩世子之心还有谁不知道。无论主子还是下人,哪一个不是把云慕卿当未来主母捧着的,不然像她这样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小姐,怎么可能不被欺负。
韩凛和韩决飞身上马,押送嫁妆去苟家送亲,晚上喝了喜酒才能回来。
韩家兄弟到了苟家,既因身份尊贵,又因是女方贵客,被众人轮番敬酒。直喝到夜色朦胧,满身酒气,才回到威远侯府。
韩凛没有回自己的东来苑,而是径直到暖水榭去找表妹。
进了十月天气冷了,因表哥说晚上要来,云慕卿便不敢宽衣解带,依旧穿戴的整整齐齐,腿上围了一块狐皮褥子,坐在烛排前写话本。
韩凛进门拉着她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小珠儿拿一个暖和的裘皮大氅来给卿卿穿上。
云慕卿不明所以:“表哥,这么冷的天,你拉我去哪儿?”
“去后花园赏月。”韩凛大口地喘着粗气。
“为什么呀?你喝了这么多酒,莫染了风寒。”
“就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血气直往头上涌,得去外面溜达溜达,散散酒气,若闷在这屋里,我怕我把你给……”
他转回头来看着心上人,如狼似虎的眸光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小珠儿捧着大氅过来给云慕卿穿好,赶忙垂下头,不敢看主子之间的眼神。
韩凛手心火热,拉着云慕卿朝后花园走。“卿卿,我这几日……心里一直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再过一个月,咱们就可以定亲了,按理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今日这酒格外烈,烧得我心里难受。”
白天还意气风发的表哥,此刻竟有了几分沧桑的味道,卿卿有些心疼,一双小手把他的大掌包在手心,甜甜说道:“我表哥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可怕的?”
韩凛哈哈大笑,心里莫名的Yin霾悠忽散去,猛地把人抱在怀里:“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我的卿卿,是世上最好的姑娘,无论发生什么,我绝不负你。”
☆、今晚成亲
月光下的姑娘格外柔美, 韩凛低头正要靠近, 却听到旁边花圃里有踩断枯枝的声音。
虽是喝了不少酒, 可他并没醉糊涂。“谁?出来。”
这一声断喝之下,花圃里突然寂静无声。
韩凛拉起云慕卿警惕地朝着芍药丛走了几步,对方见躲不过, 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韩木樨满脸郁闷, 走到韩凛面前, 讷讷说道:“大哥, 是我。”
韩凛面色严肃地看了她一眼, 眸光越过小姑娘,看向后面:“还有谁?出来,敢做不敢当吗?”
“世子爷, 是我。”一个高瘦的男人站了起来, 韩木樨气得直瞪眼:“叫你别出来,你……”
方澈垂着头走过来,韩木樨赶忙挡在他面前:“大哥, 你别打他,是我叫她来的。”
韩凛已经抬起脚跟,打算把方澈一脚踹出去, 见四丫头挡住,便冷冷问道:“你叫他来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地说,非要躲到花丛里去。”
韩木樨叹气:“本来是光明正大说的,那不是因为你来了么,就躲起来了。哎呀!也没什么事, 就是简单说了几句话。”
“简单说几句话,需要跑到后花园?”韩凛不好糊弄。
韩木樨有点着急了:“那……那你不也带卿卿姐姐来后花园了。”
韩凛眉梢一挑,怒了:“我们下个月就定亲,很快就会成亲,你呢?跟我说实话,究竟怎么回事?”
韩木樨咬着唇,紧紧绞着双手,她身后的方澈忽然说道:“世子爷,都是我的错,您不必再追问四小姐了。我愿意离开侯府,去边关当兵追随侯爷。”
韩木樨吃惊转头:“你胡说什么?为什么要离开韩家?你去边关……那里刀枪无眼呀!”
方澈淡然一笑:“边关虽然危险,却能立军功,只有这样我才能……有一个想要的将来。”
韩木樨怔怔地瞧着他,眼里涌起水花,在月光下泛起柔柔的涟漪。
韩凛似是明白了什么,沉声问道:“方澈,若我记得没错,你应该是方家铺的人吧?跟三婶的娘家是邻居,木樨小时候喜欢住在姥姥家,你们俩应该是从小就熟识的。小时候我去过一趟,见过一个小少年和她一起玩耍,那个人莫非就是你?”
方澈点头:“正是。”
韩凛这下就全都明白了:“看来你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就有了情意。若咱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