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稍有些许忐忑,捏起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既不敢看他,又忍不住偷眼看他。
“娘,不用担心,这都是事实,哪有什么欺君之罪?”韩凛特意走到表妹侧面,探头瞧了瞧梳好发髻的背影,点头道:“不错,人长得美,无论头发长短都是美的。”
云慕卿抿着小嘴偷笑,端起桌上的茶杯给他。
赵氏叹了口气:“唉!也只能这样了,反正知道真相的人不多,只要我一口咬定是剪发救伯母,旁人也没法子反驳。”
韩凛喝了口茶,笑呵呵地看向母亲:“娘,卿卿从小就对长发情有独钟,为了逃难剪发不假,可是在宛城那五年,您觉得她会一直保持短发么,做书童是可以戴纶巾的,青青子衿,足以遮长发。”
云慕卿忽闪忽闪大眼睛,从表哥话语里听出了不寻常。“表哥,你怎么知道我偷偷养长了头发,又为了卖钱剪掉的?”
赵氏愣住了:“卿卿呀,你真的是为了救伯母剪掉的长发?刚来?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云慕卿走过去轻轻挽住赵氏胳膊,把头倚在她肩上撒娇:“姨母,您莫怪我。大伯娘视我如亲生,我为她做点事情不是应该的么,若要让我拿出来当功劳说,我自是开不了口的。我来投奔韩府,本就是给您添麻烦的,哪敢邀功,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够了。”
赵氏拍着卿卿的手笑了起来:“好孩子,你大伯娘疼你,也是因为你招人疼呀,我也觉得,你要是我亲闺女多好!”
韩凛瞧瞧亲昵的两个女人,忍俊不禁:“娘啊,闺女有什么好,嫁了人还不是要离开家。当媳妇不好么,可以陪您一辈子。真是的,非要让我着急。”
赵氏开怀大笑:“你瞧瞧,这臭小子又急了,卿卿啊,再过两个月,若是你爹娘还是没有消息,咱们就不等了,给你们订了亲吧。”
云慕卿小脸一红,自然不好直接答应。偷眼瞧着韩凛,忽然灵机一动:“表哥,你是猜到我去年才剪得头发,还是……是不是找到安安姐姐了?”
“我家卿卿真是聪明绝顶,”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本来昨晚就想给你的,可是……你昨晚的模样,呵呵!”
云慕卿红着脸一把抢过信,展开和赵氏一起看。
安安这封信很长,说了这五年的过往,也说了自己的近况,眼下她给谢君谦当书童,过两年谢家治理好水患回京,自己也会跟着回来,到那时自然可以和大家团聚。她劝卿卿莫要苦等家人,珍惜眼前人是最重要的。
赵氏心里踏实了,满足离去,屋里只剩下韩凛和云慕卿。
四目相对,男人眸光炽烈,把姑娘瞧着脸颊似火烧。
“卿卿,咱们再喝两杯吧,昨晚你的模样太美,我没看够。”
“讨厌!你快走吧,姨母都回去了,你怎好单独留下。”
韩凛步步紧逼:“娘走了,不就是给咱们俩留个说话的空么,这么懂事的婆婆也不好找呀。卿卿,你有没有觉得……你比安安的情路好走,你男人比她男人强多了,把路都给你趟平了。”
☆、大事连连
云慕卿知道他这般邀功就是想亲亲抱抱, 得些好处, 却因昨晚被他占的便宜够多了, 今日便不肯给他。韩凛无奈,最终只能拉了拉小手,抢了一方手帕, 顶着一脑门欲求不满回东来院去了。
这一晚, 只能把玩手帕了。
很快, 京中大事连连。先是圣旨赐婚, 册封王文嫣为太子侧妃, 十月初十入宫。京中一片哗然,世家大族摩拳擦掌,都想把自家女儿送进东宫做太子妃嫔。
可是, 他们的心情刚刚沸腾起来, 马上有巨石从天而降。大理寺卿任家倒了霉,被御史台弹劾私开青楼楚馆,害死不少良家女子性命。紧跟着开赌坊的亲家也倒了霉, 还有几家作威作福的亲戚也遭了报应,老百姓拍手称快,因为除掉的都是作恶多端、欺压百姓的恶人。
但是, 世家大族可不这么想。
前朝奢靡之风尤甚,哪个大家族手上没有几个挣钱的买卖。若真要追究,每一家都有足够被抄的理由。所以,抄了哪一家并不是因为这家作恶多端,而是官家看你不顺眼, 想抄了你罢了。
然而,这种事官家不会亲自去做,需要一个开路的先锋,把贪官的丑事爆出来,官家再以高高在上的正义之师模样惩恶扬善。所以,开路先锋盯上谁十分重要,满池子都是污鳖,看谁不顺眼就先捞谁。
韩凛就是这个开路先锋!
韩世子官职不高,但是与皇家关系亲厚,令京中世家闻风丧胆。在任家被抄的时候,倪家瑟瑟发抖。全都感慨老爷子有眼光,幸好及时抱住了韩家的大腿。尽管韩家暂时还没有收下倪心蕊这个媳妇,但倪家认错态度良好,也算消了韩世子的怒火,暂时安全了。
接二连三的大家族出事,让倪家越发不安。任潇潇做了官ji,老百姓拍手称快,因为之前任家的青楼没少祸害良家女子,让他家的姑娘也尝尝千人骑、万人摸的滋味,的确大快人心。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