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说,眼神却随着他看向了窗外的明月。隔着朦胧的窗纱,月光柔和寂静,两个人一起看月亮,少了几分寂寥,多了一些难言的甜蜜。
“那就说说你的书吧,你从小最喜欢书了。那一晚北狄入常山的时候,我们盘龙镇挡住了,他们没能杀进来。我冲在前面,拼命砍人,他们都说我英勇无畏,其实不是,我也没杀过人,也会害怕。可是我想去救你,怕你受伤,怕你被蛮人抓走。我冲进县城呢个时候,看到了路边很多被杀的姑娘,她们衣不蔽体,很多都是被人……我跑进你家的时候,书架东倒西歪,满地都是踩脏的书。我拼命喊你,没有人应,我找遍了县城也没找到,我甚至去看那些尸体……卿卿,那个时候我好怕!”
说起心底最难过的往事,受了伤却还能微笑的男人身体瑟缩,有点抖,单臂抱紧了她。卿卿眼圈一热,主动往他怀里凑了凑。
“所以,你懂我的心情吗?这次你没有受伤,我很高兴,也有些后怕。我不让你回暖水榭,是真的不放心。你留下,如果走漏消息或许会对你的名声有损,可是跟性命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云慕卿转过身来,把头埋进表哥肩窝里,胳膊搭在了他腰上。
“卿卿,冬月你就出孝期了,腊月咱们就定亲,明年二月成亲,可好?”韩凛垂眸去看怀里的姑娘,可是窗外的月光到了床上,只剩银线一般的几缕,看不清她的表情。
姑娘呼吸均匀,没有答话,依偎在他身上,无比亲密。
韩凛轻笑,小丫头又害羞了,不肯回答,装睡呢。可是两个人挨这么近,就算她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不乱,却不能稳住小鹿乱撞的心跳呀。
“就这么说定了,乖,睡吧。”韩凛转头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抱着心爱的姑娘,无比满足地阖上眼眸。
☆、表哥太坏
这一晚, 云慕卿睡得不踏实, 五年前被追杀的场景又入梦中, 场面一转,忽然又变成表哥受伤的模样。“表哥……表哥……”
姑娘在梦呓中抱紧了身边的人,韩凛本就浅眠, 被她一摇就醒了。听到怀里软软糯糯的唤着表哥, 男人心里既甜蜜又酸涩。
清早醒来, 云慕卿睁开惺忪的剪水秋瞳, 就撞进一双深深凝视的眼眸之中。见她醒来, 那双眸子很快就有了几分戏谑,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我怀里睡得舒服么?”
“你……哼!正经不过一刻。”云慕卿爬起来整理一下衣裳,匆忙下床,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韩凛也坐起来了, 吓得她赶忙回头:“你不能动,你怎么起来了?”
男人嘴角噙着一抹痞笑:“我不起来亲自出恭,难道你给我把尿?”
“你……”这男人简直坏死了, 一句话就能让人脸红。云慕卿红着脸转过身去,打算不理他了,谁知身后却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帮忙穿下鞋行不?”
卿卿回眸, 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硬着头皮走到床边帮他穿鞋。
他从净室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裤子:“一只手系不了裤带,来给帮个忙。”
云慕卿撅着小嘴瞧着他,你说他耍不要脸吧, 好像一只手确实干不了活。你说他要脸吧,那一脸坏笑,恨不能让人咬他一口出出气。
姑娘没法子,谁让人家是伤患呢,只能用颤抖的小手接过,乖乖给他帮忙。
“卿卿,自从小时候你在河边见过我一回,后来再也没见过了,想不想再看看?如今已经长得……”韩凛一边厚着脸皮说着,一边低头看心上人绯红的小脸儿,越看越有趣,越看越喜欢。
云慕卿终于给他系好了,抬起头来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臭不要脸!”
“哈哈哈……”韩凛心情极佳,用一只手简单洗漱一下,吩咐当归拉一车黑胶泥放到院里。就和表妹一起用了早膳,瞧着她做泥板。
当归进来禀报:“世子爷,太夫人来了,要进来见您。”
“别让她进来,就说有机密要事,家人不能打扰。另外,把前院的西花厅收拾出来,这两天会有不少客人前来。”韩凛有条不紊地安排。
昨晚韩凛封锁了消息,老太太并不知道发生了大事,也不知他受伤。今日一早才发现家里多了大批的银甲军,而且是把东来苑团团围住,侯府外面也有银甲军把守。老太太心里不踏实,不知爱孙出了什么事,在上房里坐不住了,亲自跑来瞧瞧,却被挡在了外面。
听了当归的话,老太太还有些不敢信:“他真没事?让他出来跟我说句话。”
“太夫人,世子爷真没事,不过他正忙着呢,不能出来,您快回去吧。”当归壮着胆子说瞎话,心里突突的,要是以后让老太太知道真相,免不了一顿板子呀。
“卿卿是不是也在里边?翰林院不是着火了么,她不去当差,也不在暖水榭,是不是韩凛屋里?”老太太不肯离开。
当归点点头:“表小姐确实在,不只是她,还有旁人,他们在办公事,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银甲军把守呀!太夫人您就放心吧,快回去吧,也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