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了,他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不能接受召见。”他顿了顿,接着说:“至于刺客的长相嘛,他全身都用黑布遮住,连头发都包起来,所以不知道。我当时不是很清醒,也完全没有注意他有什么特征。晖月可能会有些印象,不过他现在不是能说话的状态。”
“不是能说话的状态?”白鸟皱起眉毛:“他伤得有多重?”
“很重。目前还在昏迷状态。不过医生说他不会死的。”戴洛尼露出安慰的一笑。“幻兽的身体比人类要结实。”
虽然好像是安慰话,听着反而让人觉得晖月受伤非常严重。就像是说:因为幻兽比人类要结实所以晖月才能活下来,如果是人类的话早就死了——似的。
“晖月没能撕掉他的遮脸布吗?”玛丽亚丽娅问。
“他有试过。但是那家伙真的很厉害,让人没有余力顾及其他。应该不是人类。人类和幻兽打架的话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打成那样。而且那个人的样子感觉很疯狂。我只是中了一刀,晖月就不知道中了十几刀还是几十刀了,对方只是一股脑的猛扎而已。”
白鸟和凯纳交换了一个纳闷的眼神:这么听起来,比起刺杀戴洛尼,好像杀掉晖月还更重要似的。对方既然重伤了晖月,之后为什么没有再刺杀戴洛尼呢?
“是这样吧?害怕晖月会抓到他,揭开他的真面目,所以对付晖月的时候才会非常拼命。”凯纳推测着,说得很不肯定。
“没错,晖月直到最后拼尽全力也想要抓住他,但最后还是没办法。我想他应该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些伤痕,不过我也不清楚具体的轻重程度还有大概在什么位置……”戴洛尼思索着道,“然后他就逃了。整个事情感觉确实有点怪怪的。一开始对我没有下死手还可以用一时紧张或犹豫来解释,之后他重伤了晖月,虽然自己也受了伤,但只是小伤,完全还有机会杀死我的……”
在一旁一直听着、一直未发表过意见的朱丽叶特眯着眼睛,静静地开口了:
“那么这件事情更可能的就是一起恐吓事件。本质上的目的并不是杀死你而是制造恐慌或向王室示威。”她呼出口气,续道:“当然这种方式风险太大了,不过对激进的犯罪者而言,越是风险大、能引起恐慌的方式越有一试的价值。”
这种推测相对来说很合理。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不过我觉得推测犯人的目的对找到犯人并没什么帮助。现在在这里七嘴八舌众说纷纭也没有什么用处。”朱丽叶特淡淡地说。
“就是因为无从下手,我们才会在这里讨论。希望找出一点头绪来嘛。”戴洛尼轻松地总结。“小白鸟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白鸟看看他,翻了下眼皮又看看坐在正前面的科尔班三世:“没什么发现。而且听你刚才的说法,我开始觉得刺杀你的人和毒杀凯纳的人不是同一伙人,至少是抱着两种目的性。凯纳的情况,明显是为了杀他才下的毒。如果是同一伙人的作为、目的性都是杀死王子的话,直接像对凯纳那样把毒/药包装成礼物送到你手里不就完了。或者找个其他什么机会送去□□也成。半夜闯进寝室、用利器刺杀,这种方法太笨而且风险太高了。结论上来说也没什么成效。说不定就像朱丽叶特殿下说的那样,针对你的行为只是一种示威或制造慌乱。”
“这么说来……不就是有两伙人都要危害王室了吗?而针对凯纳的是真的暗杀?谁会想要杀死凯纳呢?”安东尼奥掏出手帕擦了擦脑汗:“凯纳年纪轻轻,应该没有得罪过谁才对啊。”
白鸟瘪了瘪嘴,和科尔班三世对视了一下,科尔班三世隐约点点头:凯纳在升华大殿遇到的事是个秘密。说到底,“升华大殿”的存在就不宜公布,什么武器的事情更不能说出来,传言的力量是很可怕的,一旦开了头将会招致大批的人觊觎。
如此一来,凯纳被盗墓贼头毒杀的可能性又增大了。不过现在光是思考各种“可能性”也是无济于事,朱丽叶特是对的,在这里众说纷纭七嘴八舌,各种推测目的,对抓到犯人都没有什么帮助,因为犯人的身份本来就是毫无头绪。思考他们的目的在现阶段更像是一种心理安慰,好像想出来了就觉得事情有了进展。
“能在晚上不惊动别人就潜入寝室,应该是能在王宫里自由走动的幻兽吧?”凯纳突然说,此时大家已经互相看着沉默了一会儿,都想不出谁会想要加害凯纳,他自己却说起戴洛尼的事,“——幻兽辅佐官之类的。”
玛丽亚丽娅跟着说:“……非常不巧,昨天众宾客云集,随客人们来的幻兽辅佐官加起来就有上百个。虽然他们都被安置在客室,不算是能在王宫里自由活动,不过晚上的时候,以幻兽的身手,要在王宫中偷偷潜行不是难事。”
“他应该是对王宫的构造很了解的人。你看,王宫里有上千个房间,他就能不惊动任何人、一下子找对戴洛尼的寝室,而且进入房间时直到他刺伤戴洛尼为止都没有惊动到戴洛尼和晖月,也就是说径直走向戴洛尼的床且没撞到任何东西。惹出那么大动静之后又能顺利逃走,对逃走的路线一定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