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是青州城的林家。那林家当家一脉的二房如今在阳州城生活。他们府上的嫡次子,娶的是陆家的嫡长女,也就是沈小姐的表姐,陆户书的女儿。”
北倾川怔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竟还跟她有这种姻亲关系。林家……”
北倾川低喃了一句,这时有暗卫出现,递上了一封信。
“殿下,是京中暗卫的信。”莫安拿过信递到北倾川手中,送信的暗卫顿时消失不见。
北倾川拿着信返回屋子里,在书桌前坐下打开。
信的内容不长,只是看完后,北倾川的脸色rou眼可见的垮了下来。且那眼中似风起云涌,看起来很是不妙。
莫安小心问道:“殿下,可是京中出了大事?”
北倾川沉着脸,伸手将那信递到了莫安手中。
莫安将信看完,立即也变了脸色。
写这封信的暗卫是负责盯着醉花楼的,醉花楼里有不少人在里头交易信息,有许多信息在此处交迭,也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在此处交易。
这暗卫前些日子见着乔栩风独自一人进了醉花楼,且一个姑娘都没叫,只开了间房,把自己关在里头,还叫了许多酒。这暗卫因着北倾川曾叫人盯着乔栩风过,便长了个心眼,偷摸着观察了许久。
结果没想到,那乔栩风喝醉了,竟一人在房里撒酒疯,嘟嘟囔囔的,却叫这暗卫明白了他为何来买醉。
原因无他,而是沈家嫡女在江南被沈夫人跟陆府定了婚事,要嫁给陆府的三公子陆嘉安。而且嘴里还总是嘀咕着什么“夫妻之实”,让暗卫心惊不已。
暗卫知晓沈歆瑶与自家主子之间不一般,觉得此事很有必要报上一报,于是便赶紧写了封信,给北倾川送了过来。
莫安看完这封信,又联想到前些日子殿下曾让他打听过沈小姐的那位“安表弟”,而那表弟正是陆户书的嫡子陆嘉安。这么一串起来,莫安总觉得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眼见着自家主子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黑,有种风雨欲来之感,莫安绞尽脑汁,也不知此刻他该说些什么。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殿下,乔三公子远在京中,又怎知江南之事?许是搞错了,亦或是有人故意骗了他。”
莫安觉得,不管信不信,先将主子安抚下来再说。
他上一次见主子有这隐忍的怒意,还是当年主子带着人追杀那达挞国使者前夕啊!
“殿下,咱们至少应该问问沈小姐,求证一番才是。”莫安又颇为小心提醒。
“你说的不错。”北倾川突然起身,将这封信从莫安手里拿回来,然后放进火炉里烧了,“去准备一下。”
北倾川忽然下令,莫安愣了一下。
便听到北倾川把话说完:“即刻启程,去阳州城。”
莫安:!!!
不是吧,殿下这还真是要杀过去啊?亲自找沈小姐问个明白?
不知道为何,莫安突然同情起沈歆瑶来。
北倾川前脚刚离开余州城,后脚江南总司里,薛宝华和大皇子便知晓了这个消息。
“你是说,六皇子是为了一个姓沈的小姐离开余州的?”薛宝华坐在主椅上,看着在自己跟前半跪着汇报的人。
“是,属下还听到六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莫安说,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沈小姐不会与旁人定亲的之类。”汇报之人将所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说出来。
“沈小姐……”大皇子轻轻念叨了一句,随后有些轻挑地一笑,“据我所知,沈户大将军的妻子前些日子携带嫡女来了江南,好像去的便是阳州城。那莫安嘴里的沈小姐,只怕就是沈户的女儿了。”
大皇子眼中有轻蔑之色闪过,他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之前在京中就听闻,那沈小姐是爱慕六弟的,只是见六弟似乎没什么回应。如今看来,只怕这两人早有猫腻。六弟这石头心,竟也有动凡心的一天。为了个女人,就能立刻抛下这余州的事务,急不可耐的就往阳州城跑。”
一旁薛宝华听了不由哈哈大笑。
他只觉得心中痛快,道:“还以为六皇子是多厉害的角色,这些日子一直同我打着哈哈,油盐不进的。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容易为情所困的痴儿罢了。这男人,一旦拘泥于情爱,便难成大事,不足为惧。”
薛宝华说完,又朝着大皇子举了举杯:“眼下无酒,便以茶代酒,先行恭喜大皇子了。有皇后娘娘相助,那想要的位子,必定是你的了。”
这话听得大皇子极为熨帖,他看着薛宝华,也伸手举杯,两人一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北倾川所坐马车,在官道上飞驰。
“殿下,你为何要在宅子门口引导我说出那番话?”莫安等到了这会儿才开口问道,“可是有人在盯着我们?”
可当时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周围,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不是说给可疑之人,是说给自己人听的。”北倾川轻勾了下嘴角,“这样他便懂得,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