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之诺,芸裳自当遵守诺言。”我转过头盯着祝元涛的眼睛道:“蒙君不弃,芸裳自不会弃君而去。”
祝元涛看着我,笑得温柔,“有芸裳如此相待,祝某人此生无憾了。”转身看向谷辉道:“你要我的命,我今日便成全了你。只是,望你能够放过祝家庄众人,你也知他们并不知情。”
谷辉冷哼一声,没有做声,眼睛仍是盯着我。我没有理会他,扶起祝元涛,一步一步往崖边走去。谷辉在身后道:“芸裳,我说的是真的,你回来,我定不会追究此事。”
我没有回头,只望向祝元涛。其实未知的死亡才最为可怕,每日折磨的人痛苦不堪。当一个人真正面对死亡时,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大约觉得不过是种解脱吧。
祝元涛微笑着抬手捋了捋我的头发,与我相视而笑。“芸裳,你怕不怕?”
我微笑摇头,脸颊贴上他的掌心,“不怕。”
祝元涛抱紧我,纵身一跃间,在我颈间轻轻一点,我还没体验到所谓飞翔的快感,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意识时,已是天明时分,阳光透过窗棂直射脸上将我弄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这件事大约是十分叫人觉得愉悦到想就地打滚的事儿了。窗子?仔细瞧瞧,自己确实是在一间房内没错,这是哪?
之前祝元涛也说过,准备‘诈死’的,难道这处就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地方?那他可真是够有心的了。
正在思索着祝元涛到哪去了,木门‘吱拗’一声开了,进来一个手中端着药碗的青衣男子。我看他第一眼,就不禁有些呆了,这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长身玉立,脸部线条刚毅,眸中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慈悲光芒。
男人进来,见我看他,笑着道:“你醒了,你昨夜受了些风寒,将这药喝了就没事了。”
他一说话,我才反应过来,忙接过药碗,一饮而下,随后道:“是你救了我?那你有没有肯见跟我在一起的男人?”
那人仍是笑着道:“他在隔壁屋子躺着。他受了些伤,昨夜大约是为你取暖,又耗了些内力,因此身子有些虚弱。你若是无事,可以过去看看他。”
我向他道谢后,便穿了他为我准备的衣服,过去看祝元涛。推开门,便见着祝元涛仍在床上昏睡着。我走到他身旁坐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那悬崖看着就很深,下面云雾缭绕的,我实在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保了我俩性命的。
那个救了我们的男子出去后,又拿了药碗过来,说是给祝元涛喝的。我便接了过来,也没顾忌什么,便将药一口一口哺给他。喝过药,大约隔了一段时间,祝元涛的脸色才红润了一些。
见祝元涛脸色好些了,我便也放下了心,解开他的衣服看了看,发现都已经被包扎好了。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懂些医术的。
放下了心,我才同男子攀谈起来。原来男子叫百里司空,一直与师父百里云鹤和师伯柳墨笙住在这里。师父与师伯两年前去云游了,所以此处空房虽多,但却只有他一人在住的。
听他说是在河边找到我们的,那时我俩衣服还都是shi的。我一直昏睡着,祝元涛倒是清醒着的。祝元涛见他没什么恶意,才放下心来,人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我询问了一下此处的位置,离祝家庄似乎并不太近。百里司空虽对江湖武林之事不甚了解,但是倒也是知道祝家庄的位置的。我猜想大约是我俩掉进了河中,顺着河水被冲到了下游,正好被住在山中的百里司空所救。
大约傍晚时分,一直昏睡着的祝元涛才醒了过来。才醒来就抓着我先是查看了一番,待确定我平安无事了,才松了口气。转身向救了我们两人的百里司空道谢。
百里司空是个极为和善的人,询问我们之后,知道我们暂时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便热情的招待我们住下。他说反正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不怕打扰的,叫我们只管住下便是。
如今祝家庄那边情况怎样还不明了,谷辉若是知道我们没死,怕是又会来追杀。反正我与祝元涛都有归隐之意,便决定在他这里住下。只是若是白住实在觉得对不住百里司空,祝元涛与我身上的银票都被水冲蚀得不能用了,想来也实在是无以答谢的,祝元涛便每日帮助百里司空打猎,我也帮忙浇浇园子。
我与祝元涛都是没做过这种活计的,初时倒是闹了不少笑话,不过百里司空倒是耐心得很,一点也没计较,还耐心指教。我俩都是不会做饭的,每日便由百里司空做饭,三人倒是过得十分自在惬意的。
我与祝元涛住在一处,是一处空着的房间。百里司空倒是对我与祝元涛谁在一起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似乎是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他不说什么,我们也不好主动提起这事,便这样稀里糊涂的过着。
百里司空这儿的院子很大,房间也不少,不过都是木屋,隔音效果极差,因袭我与祝祝元涛倒是不敢也不好意思有什么放浪之事。不过每日里睡在一起,倒是一件听折磨人的事,分开睡又舍不得,实在是叫人觉得难捱。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