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错,我不怪你,从来没怪过。
舒晚上了出租车后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像是珍珠,一颗又一颗。
“姑娘,你去哪儿?”司机问道。
“去……”舒晚吐出一口气来,稳了稳声音,“去中央芭蕾舞团。”
她坐在后座,撇头望着车窗外,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来打开,看了眼自己的妆容,确定还得体,就没再补妆。
舒晚到了中芭见到团长后两个人聊了会儿,而后团长就带着她参观了下舞团。
中午舒晚是和团长一起吃的饭,午饭过后确定下来她会来中芭,后来团长有事,舒晚也正巧想要离开,就从团长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在她离开前团长笑着热情道:“舒晚,有空去家里吃饭。”
舒晚浅然一笑,应下来:“好,谢谢杨团长。”
杨梅清说:“去吧,下周来团里报道就行。”
“嗯。”
从中芭出来后,舒晚沿着路漫无目的地走,想找个人陪自己放松放松,一时也想不到能找谁。
她掏出手机来,在电话联系人中顺着往下翻。
最后看到了一个名字。
舒晚便打了通电话过去。
几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一道很甜糯的声音软软响起:“喂,晚晚?”
舒晚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说:“茶茶,我回国了。”
田茶惊呼了下,不可置信道:“回……回国了?”
“那你是回来休假玩几天,还是有什么活动在国内……”
“都不是。”舒晚沉了口气,平静地解释:“我回国发展。”
“你疯啦?”田茶震惊了,“你不是说你在美国可以做独舞演员的吗?那么好的前程,说不要就不要了?”
舒晚的喉咙哽了下,她眨了眨泛热的眼睛,平复好心情道:“谨年在国内。”
田茶忽然语噎,过了片刻她才有回应:“啊……所以你……你还是决定想争取一下吗?”
“茶茶,你也知道,”舒晚吸了吸鼻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垂了眼轻声说:“我从来没忘记过他,我没办法否认对他的感情,没办法骗自己不喜欢他了。”
“只是,我好像高估了我自己。”
“我以为经过了五年的沉淀和淡化,我能够坦然地面对他,可当他站在我眼前,我才发现我没勇气。”
田茶讷讷地问:“你们……见面了?”
“见了,”舒晚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像是自嘲地轻叹,苦笑:“很糟糕。”
说完后她就换了话题,问田茶:“你有时间吗?我想找人说说话。”
田茶连忙应:“好!我等会儿就去找你!”
舒晚和田茶是在国外认识的,第一次见田茶时是她在俞谨年生日那天,去一家糕点店买蛋糕。
进去后发现店里有个和她一样来自的东方姑娘,问了后才知道也是中国人。
后来相处的多了,就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
舒晚是在田茶赶过来后才知道田茶现在正在跟剧组,因为田茶的男朋友正在拍一部古装戏,她男朋友的胃口不是很好,所以需要她亲自做饭菜慢慢调养。
“晚晚,”田茶捧着饮品杯喝了一口甜腻的nai茶,很中肯地软声说:“我是觉得,俞谨年既然能为你做这么多事,而且从他做的事上来看,他并没有怪你啊。”
“还有就是,你们两家的事本来就和你跟他无关,你们都是无辜的,你就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所有道理她都懂,如果经历这些事的不是她,她也可以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确实就是这样一个道理和事实,田茶说的并没有错。
可往往只有事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才会懂那些所谓的道理都是浮云。
舒晚也觉得自己无辜。
她一边怨父亲,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一边又矛盾地会想到父亲对她从小到大的宠爱与呵护。
他是一个好父亲吗?
某种程度上,他是一个好父亲。
那他是一个好人吗?
很显然,并不是。
她们家和俞家的交情在爷爷那辈就已经非常要好了,俞爷爷也曾不遗余力地帮过爷爷。
父亲和俞伯伯,也就是俞谨年的哥哥关系特别铁。两个人一起合伙开公司,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对方。
可是父亲在商场上渐渐迷了心智,利欲熏心,被贪婪蒙蔽了心和眼。
不仅不听俞伯伯的劝阻,还在俞伯伯发现了他洗·黑·钱后跟俞伯伯起争执,失手推了俞伯伯,让俞伯伯的后脑受伤,甚至气的俞伯伯心脏病复发,可他却故意攥着救急的药威胁俞伯伯,让俞伯伯不准说这件事,俞伯伯不应,他就不肯给俞伯伯吃下去。
俞伯伯大俞谨年十几岁,因为他们父亲去世早,俞谨年也算是俞伯伯看着长大的。
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