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丢不丢人,因为他知道要是再不发泄一下,等真的到了车站,肯定会哭得更没面子。
本来喜欢这种事就是天经地义的,分别了哭鼻子算什么呢?
白易越哭越是心安理得,却把缪子奇吓得手忙脚乱。
alpha见到的他都是元气满满的,就算遇到困难也没见他这么难过过,可一想到白易是因为要和自己分别才这般哭嚎,心里又涌起酸酸涩涩的爱恋。
“别哭了。”缪子奇把白易抱回车里,“本来带你来是想逗你开心,要是知道你会哭鼻子,我就不来了。”
哭得头晕脑胀的白易一剂眼刀甩过去,眼睛红红的没什么威慑力:“怎么,还不允许我难过了?”
他气哼哼地甩开缪子奇伸过来的手:“我难过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也不知道在倔个什么劲儿。
缪子奇冒着被挠花脸的危险把白易抱在怀里,捏他shi漉漉的脸颊:“我也难过啊,怎么跟我没关系了?”
他哭声一顿:“你也难过?”
“嗯。”
“那你给我哭一个看看!”
“好。”缪子奇将头埋在白易的颈窝里,半晌那里果然传来shi意,他却更加恼火了。
“你舔我做什么?”
缪子奇难得不正经一回,眨了眨眼睛:“我的舌头在哭啊。”
“你……!”白易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窝在学长怀里扭,过了几分钟又安稳下来,抱着缪子奇的脖子抽抽搭搭,“好啊,现在都学会逗我开心了。”
“……几个月以前你连我的表白都不敢接受呢。”
往事啊往事,明明发生在不久前,他却觉得过了漫长的一段岁月。
原来遇见缪子奇至今,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儿,曾经白易觉得在过于年轻的年纪遇见相伴一生的伴侣,往后的日子肯定会枯燥,说不准还会厌烦,哪晓得遇到缪子奇才明白,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成为你的劫,迈过去是有缘无分,迈不过去就是纠缠一辈子的债。
他想缪子奇就是他的债,说不准上辈子还亏欠了不少,如今的他才会毫无尊严地在缪子奇怀里放声痛哭。
换了以前的白易,这场景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在缪子奇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哭,毫无顾忌地笑,不做那个在反恐学院上蹿下跳的“白爸爸”,只做缪子奇一个人的omega。
他为什么不可以软叽叽、哭兮兮?
谁管得着他?!
白易把自己的抵抗心思全部捋顺,更加肆无忌惮地趴在缪子奇怀里边哭边嗅,还不许缪子奇安慰。
他嚷嚷:“有没有酒?我要喝酒!”
缪子奇叹了口气,当真从后备箱里摸出两瓶啤酒,自己和他一人一罐,拉开卯足劲儿喝。
冰凉的酒让白易清醒了一点,他坐在缪子奇的怀里,用alpha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只剩大半个脑袋,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明天不许笑话我。”
缪子奇揉揉他的脑袋:“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我和你一样难过啊……
元旦的烟火表演持续了大半个小时,平时这类对环境有危害的活动早就取消了,也就是在新年的衬托下,才能放纵地来一回。白易喝着冰啤酒意犹未尽地看完了整场烟火表演,又和缪子奇在观景台上呆到后半夜,直到灯火通明的城市也陷入沉睡,才想起要往回走。
缪子奇却没有启动汽车,alpha特别淡定地从车厢后抱出睡袋和被子:“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眼尾发红的白易哼哼唧唧地爬到后座上,看着缪子奇俯身将后座调倒,变成简易的床:“冷啊。”
“不冷。”缪子奇变戏法似的掏出小型暖风机,接到汽车上的插口,“功率小,但是温度不低。”
白易慢慢看出点门道出来:“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带我回去?”
他挺高兴,特别喜欢alpha的小心思:“早说啊,我喜欢露营,小时候我爸没时间,总是口头答应带我出去玩,实际上一次都没带我出去玩过,只有我妈周末带我搭过帐篷。”
“不过睡车里还是第一次。”白易兴奋地抓过睡袋,扔到副驾驶座上,一股脑地往缪子奇的怀里钻。
缪子奇干脆将睡袋都折好放在旁边,改用被子将两个人裹住。白易的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仰头去看车窗外的星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运气特别好,新年的第一天,竟然没下雪,还能看见零星的星光,虽然不明亮,但对于城市里的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白易借着酒劲儿一个劲儿地说话,从小时候说到未来,说到脑袋一点一点,抱着缪子奇呼呼睡去,而缪子奇在车里暖和过来以后,将暖风机关掉,搂着白易闭上了眼睛。
再舍不得分别,元旦当天缪子奇还是把白易送回了宿舍,帮着他把行李顺好,然后再驱车回家检查有没有遗漏的物品。白易有些蔫,不愿意提晚上痛哭流涕的事儿,就是眼睛肿得可爱,缪子奇每每对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