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独孤珩特意叫人给她送了亲笔的信,虽说字句仍旧简短,但分别近十月,浓烈的思念遮掩不住。
他称她爱妻,告诉她自己一切安好,汴京的皇宫已经休整完毕,可以放心来住,阮家的旧宅他也叫人看过,说老仆尽心,将宅院照顾的一如从前一样,可叫岳父岳母安心。
还随信附上了一片从阮家旧宅中摘下的槭树叶子,问她可喜欢。
安若捧着夹了红叶的纸张,忍不住又弯唇笑起来。
上辈子她竟没发现,他还有这么个“千里送鹅毛”的爱好?
信的最后,是他假装随意般问道,分别这么久,她可想他?
安若微怔。
他是她的夫君,这段时日以来牵肠挂肚当然是有的,甚至有时候她做梦,梦见他受伤的样子,会被吓得冷汗淋漓,再也睡不着。
但她似乎没想过要让他知道这些。
她不禁有些自责,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以致于叫他这样一个即将登基的新君,还要用这样小心的语气来问她?
所以一番检讨之后,她提笔给他回了信,并在信的最后特意回答了他的问题,
“妾很想念王爷。”
不知待他收到回信,是不是会高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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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寒冬,路上多雨雪,然考虑到新君正在汴京等待,大队人马也不敢拖沓,终于在半月之后,抵达了京畿,
天气寒冷,加之白日里又下过雪,为保安全,临到傍晚时,众人决定先歇在鹿州,以免天黑路滑,出些什么意外。
鹿州是距离汴京最近的城池,若明早起来赶路,未准天黑时可以抵达汴京。
左右这么久都等了,不差这一天两天。
鹿州城小,没甚大的驿馆,先行的侍卫们择了一个看着还不错的,大队人马便就此安营扎寨。
为了节约车辆,安若这些日子以来都与李太妃共乘一辆车,为表礼数,她每回都是先下地,再扶婆母下车。
今日也是如此,尤其地上有雪,她特意温声提醒婆母,“母亲小心脚下。”
哪知话音才落,李太妃一只脚才踩在地上,却忽然一阵冷风逼近,余光中只见,有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手中寒芒一闪,便向二人的方向袭来。
那一瞬间,安若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似乎是本能的驱使下,她将李太妃往车中一推,喊了声,“母亲小心。”
这声音也将刺客惊的一顿,陡然将刀刃转换方向,直直朝她刺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文,所以现在才写出来,叫亲爱的们久等了,么么啾~
☆、第 63 章
尽管侍卫们迅速反应, 当即便齐齐上来拦那刺客,但对方的刀尖还是划过了安若的胸间。
顷刻间,便有刺痛迅速由她胸前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徐嬷嬷的惊呼, “王妃!王妃受伤了!”
安若迟钝的低头去看那疼痛传来的地方,只见绒背锦的衣料已被划破一个长长的口子, 露出了内里厚重的棉絮, 但转眼间,棉絮便被染成了红色。
刺客迅速被侍卫们隔到了远处, 近前的人已经纷纷围到了她的近前,一片混乱中,她似乎听见娘在撕声唤着她的ru名安安,芳若明瑜也在大声唤着姐姐,爹和红菱则是在唤着随行的大夫。
她还想安慰他们来着, 然胸前正在剧烈疼痛,血也越出越多, 她自己甚至都能闻见浓烈的血腥味了。
大约是因为血流的太多, 她觉得那些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控制不住的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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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若再醒来时, 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鼻尖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她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正躺在床上,室中光线并不甚明亮, 却十分温暖。
口中有汤药的苦味,叫人不太舒服,她想叫红菱,哪知道才刚出声,就听见了对方的惊呼,“主子,主子醒了!”
原来红菱就在她床前,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顷刻间就蓄满了泪水,内心激动显而易见。
而随着这声音落下,顷刻间,又有一人出现在了视线中,墨发上竖着金冠,一双深邃的眉眼,竟是独孤珩。
“王爷……”
她顿了顿,脑间一时迟钝,还当是在庆州的王府中。
然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她们一行人不是正在去汴京的路上?
红菱赶忙让开位置,独孤珩已经在她床边坐下,温声又急切的问道,“安安,你醒了?”
安若想点头,然才稍稍一动,却扯动了胸前伤口,顿时传来一阵疼痛,叫她忍不住皱了眉。
就见眼前的男人也是眉间一紧,忙道,“先不要动,好好歇着。”
她只好出声应是,声音却有些沙哑。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独孤珩又问她,“可是想喝水?”
她又嗯了一声,红菱马上去倒水,然端来之后却被接到了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