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灯火未熄,将他的眉眼映照的清明,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身上, 眸中眸中强烈的意味,安若并不陌生。
她羞于看他,只好闭眼,与此同时,身上束缚全开,房中燃着地龙,其实一点也不冷,然她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而某人的呼吸却陡然加重。
还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当紧?她是全新的她,再没有那道蜿蜒的伤疤,若剔透的白玉,完美无瑕每一寸都合他心意。
独孤珩俯身下去,不再浪费半点珍贵的时光……
这一夜,安若其实并未吃太多苦头,他虽急切,却懂得克制,总共才来了一次,就放她睡了。
夜深人静,怀中的美人闭眼睡着,双腮还有未散去的红晕,独孤珩垂目看她,想起方才的饕足,依然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但他知道她辛苦,思及方才咬唇努力隐忍的模样,心间又忍不住软成一片,只轻轻吻了她额头,也阖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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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安若还从未睡过这样一个暖烘烘的觉。
她每当入冬便有手脚冰凉的毛病,被中常需备一个汤婆子,然而这一夜,某人取代了汤婆子,将她贴身拥着,如同暖炉一般,将她烘得暖意融融。
第二日醒来,安若睁眼,视线中是男人宽阔的胸膛,昨晚汹涌的一幕重回眼前,她又不由得一阵脸热。
——上辈子到独孤珩身边时,他已是新帝,每天忙于政事,鲜少有同她一起醒来的时候。
今日可就不同了,人生难得的新婚之喜,纵使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也是可以有婚假的。
他还阖眼睡着,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昨夜很是劳累的样子,然帐中已经隐约有晨光,想来时间应是不早,思及等会儿还要向太妃敬茶,安若只好出声唤他,“王爷……”
“嗯……”
须臾,某人应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醒了?”
安若点了点头,又道,“今早是不是要去给太妃敬茶?”
独孤珩又嗯了一声,似乎要起身,只是在动作之前,先伸手将怀中人揉搓了一番,又在耳边低声问,“可还疼?”
安若羞得,只得含糊摇了摇头。
他轻轻一笑,道了声好,仿佛很是放心的样子,这才起身穿衣洗漱。
时间确实不算早,不过李太妃早起礼佛,也无需太过着急过去,二人洗漱完毕,穿了礼服,又用过早膳,方出门去了懿兰苑。
他们到时,李太妃也才从佛堂出来。
新婚的小夫妻俩恭敬在堂前站着,待李太妃入了座,这才上前问好,“给母亲请安。”
安若又奉上婢女递来的新茶,小心道,“请母亲饮茶。”
李太妃颔首,接过她手中茶盏,趁着饮茶的空当不动声色将人打量一番,眼见她芙蓉若面,眼角含春,再瞅瞅自己的儿子,由头到脚的透着一番神清气爽,心间了然,缓声与二人道,“坐下说话吧,可用过早膳了?”
独孤珩答说用过了,与安若一同坐下,还未与母亲多说几句,门外便有丫鬟进来禀报,“启禀太妃,王爷王妃,魏夫人与二公子来了。”
所谓魏夫人与二公子,乃是独孤珩那位早逝的二叔遗孀及其子独孤昶,这些先前嬷嬷曾与她说过,安若此时一听便明白了。
昨日她与独孤珩大婚,今日成了独孤家的新媳妇,免不了认亲这个步骤。
李太妃应是,叫婢女将那母子俩请了进来。
独孤昶上回安若是见过的,其母魏夫人却是头一回见,只见对方应是与李太妃差不多的年岁,然气质却要柔弱许多,面色也偏白一些,眉眼与独孤昶倒是有些相似,一看就知是母子。
而已如上回所见,独孤昶也依然坐在轮椅上,由人推进来的,其面色也有些发白,看上去有几分文弱。
李太妃在旁为她介绍道,“这是你婶母与堂弟。”
安若应是,朝母子俩见了个礼,魏夫人忙道,“王妃客气了。”要将她扶起,态度十分谨慎。
李太费笑道,“都是自家人,弟妹不必太过拘谨。”
魏夫人应是,又叫丫鬟将见面礼奉上,乃是一对天山玉的玉镯,看上去成色极佳。
安若并不知其中缘由,刚要道谢,却听婆母李太妃在旁忽然开口,“这不是当初你大婚时婆母给你的那对玉镯?”
安若微微一顿,这魏夫人难道把自己成婚时婆母送的贺礼给了她?
魏夫人说是,又笑道,“这玉镯成色好,留在我身边只怕要浪费,能衬得上王妃这样的美人,才不枉这样的宝贝。”
这自然是客套话,安若只是有些疑惑,论理来说,这样的宝贝不都该留给自己儿媳的吗?
李太妃直人直语,已经问了出来,“这样的东西,怎么不留给阿昶媳妇儿?”
魏夫人却叹了口气,“阿昶这样子……媳妇儿还不知有没有影呢……”
独孤昶闻言笑了笑,道,“是儿子不孝,叫母亲Cao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