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应了声是。
李太妃又道,“左右这点心是你亲手做的,就劳烦你去一趟王爷那里,给他送过去吧。”
邢漪容心内一定,却假意娇羞,“小女只怕打扰王爷。”
李太妃笑道,“送个点心而已,你不正要出府?”
“是。”邢漪容一副乖顺的模样,垂首含着下巴,全然一派娇羞的模样。
李太妃心下满意,便点了两个婢女,吩咐陪着邢漪容去前院走一趟。
没办法,儿子不配合,她只能努力制造叫二人相处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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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奇怪,外头本是一片寒凉,但独孤珩走了一趟,待再回到房中,却忽然有些闷热起来。
起初他只当书房里的炭火烧的过旺,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他此时的热,乃是由身体深处而发,就算将炭笼拿走,换下身上的厚衣,也依然觉得热。
那股燥热渐渐下沉至丹田,叫他生出一种难言的渴望。
他经历过上辈子与安若的榻间缠绵,自然晓得那是什么。
可不对,这辈子安若还未到他身边,先前身体内的几次冲动,也是有她在身侧,可要知道眼下他已经几日未见她了。
所以平白无故之下,他怎么会这样?
事情不对。
他已经觉察出来,趁着那股燥火还未冲昏头脑,打算吩咐人去传府医过来,哪知还未等叫人,门外忽然响起了声音,“小女奉太妃之命,给王爷送点心。”
很明显,那是个女子的声音,在那股燥火之下,仿佛生出了千万只小钩子,勾的他心痒难耐。
他脑间有些迷蒙起来,不住的浮现上辈子与安若的那些日日夜夜……
“呼”的一声,厚重的木门忽然被打开,将本就已经在小心等待的邢漪容吓了一跳,她小心抬眼,只见独孤珩亲自开了门,正幽深的望着她。
“王爷……”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间既兴奋又紧张,只看了他一眼,又赶忙垂下了眼睫。
岂料下一秒,她却听见面前的青年恶狠狠的说了两个字。
“让开!”
邢漪容一愣,未等反应过来,却见面前有一道黑影闪过,再定睛一看,独孤珩大步略过了她,径直往外走去。
“王,王爷……”
她惊讶的唤了一声。
独孤珩却不曾回头,只管往前走,待来到马房,跨上他的骏马,直接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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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从前就有一到冬天手脚冰凉的毛病,今年迁来庆州,天气凉的早,这毛病又犯了。
所幸近来没什么要事,待吃罢晚饭,她洗漱一番,就赶紧上了床。
她夜里通常没事,知道红菱也怕冷,就叫人回去睡了。
屋里有炭盆取暖,将冷意彻底挡在门外,只可惜时间尚早,她还一时没有睡意,便卧在床头看书。
自打将心思扑在家中生意上后,她才察觉自己不懂的还有太多,譬如织品的产量与销量虽然都上去了,但如今地势偏远,运输丝麻棉等原材料的成本又高了,该如何压缩这些成本,就成了难题。
她也考虑过是否可在庆州当地种植桑树及棉花,但此地多山,且较干旱少雨,如何解决这些现实的制约条件又是一桩难题。
当然,现如今爹领着王府的俸禄,织坊也越做越大,家中已经不缺银钱,她考虑的是更长远的事。
——此处的许多平民,因着自然环境的严苛,并不能如中原百姓们那般全然依靠耕作,因此生活并不算富足,但若如她们这样的商家,可以将事业再做大一些,又可以雇佣不少平民,解决他们的生计难题。
父亲并未因她是女子而轻看,得知她的想法后非常赞赏,且也告诉她,其实镇北王设立官茶处及番市处等衙门,正也是出自这些考量。
庆州虽地貌严苛些,但身处边关,逢与番邦交好的年代,正适合大力发展通商。
思及此,安若又不由得想到了独孤珩。
上回李太妃过寿,他将她叫到园中,还未来得及说几句话就发现了偷听的周家下人,为了保她清誉,他当即将她送了回去,事后也没再见过,她还有些疑惑,他那日究竟是想同他说什么。
察觉自己分了心,安若赶忙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心放回手中书卷上,哪知还未看完一页,耳边忽然响起了动静。
房门被轻叩了几下,虽然力道很轻,但在夜深人静之中,显得尤为清晰。
她怔了怔,只当是红菱,便道了声,“进。”
然而却并未见红菱进来,叩门声却再次响起。
她意识到了不对,想了想,自己起身下床,披了件长袄亲自走到门边。
庆州治安良好,家中还有两个可靠的护院,应该没什么事,她默默安慰了下自己,试着将门扇打开。
却不期然看见了方才在她脑中出现过的人。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