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李太妃叹了口气点头,余光无意瞥见府医先前从儿子身上解下的布条,却不由得一愣,“这是……”
怎么像女子的衣料?
独孤珩反应过来,忙解释道,“今日在山上遇见了阮家人,与阮家长女说了几句话,刺客袭来时,还是她先发现不对,及时拉了儿子一把,否则儿子如今只怕不能同母亲轻松说话。当时事发突然,她见儿子流血,只能扯了自己的裙子来替儿子包扎。”
“原来如此。”
李太妃点了点头,却忽然又狐疑起来,“阮家长女今日也去了山上?”
怎的这么巧,该不会是那女子故意的吧?
独孤珩看出母亲的怀疑,又不由得苦笑一声,“这两日重阳休沐,城中许多人都去登高,阮家又是初来乍到,去登嵯峨山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况且今日他们一家都在,并非安若自己。”
李太妃顿了顿,心道这话也有道理,儿子今日是去替他爹祈福的,那里人又多,应当不会有别的打算。
想到儿子的话,她不禁叹道,“如此说来,还多亏了这姑娘,倒比那些侍卫中用。”
独孤珩说是,又不由得想起山上那一幕。
那般柔弱的她,在千钧一发之际使了大力拉自己,当发现他受伤,她整张脸都白了。
她在紧张自己。
一时间,那胳膊上的伤口一点也不痛了,反而还叫他心间甚为熨帖。
——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跨过了那道坎?
~~
因着镇北王遇刺,所有官员都取消了休沐,重新回到各自的衙门坐以待命。
及至傍晚,邢漪容才等到了爹邢江回家。
“爹,朱七他……”
事关重大,虽则房中没有闲杂人等,邢漪容还是并不敢把话说全。
当然,邢江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面色晦沉的点了点头道,“已经没了。”
邢漪容一惊,止不住的开始害怕,
她又试着问道,“爹,那王爷可已经知道朱七是我们的人?”
邢江却只沉重的叹了口气,“为父也没有把握,不过……如果主上知道,或许现在不会如此平静。”
闻言,邢漪容与一旁的邢夫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镇北王的近卫朱七是她们邢家的人。
自多年前老王爷还在世时就被按插在了王府,并成了镇北王的近卫。
这些年朱七替他们输送王府内主子们的信息,以帮助他们及时谋求进退,也算是立了不少功劳。
只是原本一直相安无事,怎知今日朱七忽然就出事了?
眼下他人死是小,若牵连到邢家,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邢江今日一直在紧张。
不过,想来以镇北王的性格,若知道此事定然不会轻易罢休的,所以眼下既然还平静着,应该是没事的。
邢漪容也觉得如此,然还没等她将心放回肚子里,却又听爹训她道,“你近来愈发不够沉稳。”
邢漪容一怔,心里明白爹所指是她找阮安若茬的事。
只是她本欲辩解几句,然没等张口,却又听爹续道,“王爷今次亲自将他们一家带来庆州,本就说明与他们关系匪浅。此后又是赐宅,又是开辟番市处,专门给其父安了职位。尤其今日,听说当时那女子在场,还舍命救了王爷……你觉得他们这样的关系,是你轻易能够离间得了的吗?”
“如此情况,你越是打压那女子,只会叫王爷对你心生厌烦。”
心生厌烦。
邢漪容被这四字狠狠戳中,霎时就红了眼眶。
——说实话,她其实从未得到过镇北王的正眼相看。
镇北王为人清冷深沉,她在庆州这么多年,从未见到他对哪个女子有过青眼。
也正因为此,才叫她愈发嫉妒那阮安若。
阮安若一个汴京商女,在庆州连点根基都没有,凭什么就得了王爷的另眼相看?
难道只是因为美貌?
可明明她自己也不差的。
但无论她心间如何不平,若因此反而招了镇北王厌烦,那以后还有希望吗?
邢夫人不忍,忙上前和声劝慰,与她好好分析道,“王爷一路将其带回庆州,又是赐宅子,又是给她爹安差事,显然很看中这女子,想来这女子也不是一般人物,既如此,你不妨改变思路,心胸大度一些。左右以对方的家世,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待你坐上正妃之位,以后不就有的是法子?”
母亲这话自是有道理,可邢漪容却觉得茫然,“女儿……还有希望吗?”
王爷现在满心都是那阮家女,就算她不妒,王爷就肯把正妻之位投向她吗?
一旁,邢江终于重新开口道,“趁爹现在还在位子上,定要竭尽全力一回。”
~~
过完重阳,天气迅速转凉,还未进十月,河水已经有结冰的迹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