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害羞、很腼腆地说“我最喜欢的人当然是你”的人,他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小疯子、控制狂。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办,要怎么把萧蘅的问题改过来,他甚至都没想好要不要把这些问题改过来——萧蘅就是这样的,不是吗,要接受就要全部接受,而不是只享受他好的一面,坏的一面就大喊着“你必须给我改掉”。他没想好,但他心底已经十分确定,他和萧蘅,最终一定会和好。
所以他不愿意多和母亲解释,她肯定又会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干扰他的决定。
相反的,他想和顾影后谈点别的,认认真真地谈。
“我之前没处过对象,”顾昭雨说,“是不是我即使和萧蘅分开,你也会这样挑剔我的下一任?”
顾影后笑了,她拿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亲爱的,我又不会永远活着。”
她耸耸肩:“等你五十八岁了,想怎么祸害自己我都不管了。”
“我五十八那会儿,您都快八十了。”顾昭雨说,“八十岁的老太太您能干什么啊?”
“没想好,可能带着男宠坐游艇环游世界吧。”顾影后说,“对了,我和Nathan前几天离婚了。”
顾昭雨:“……”
他真是说不出话来,他和萧蘅的事她管的那么多,她自己呢,顾昭雨和这个继父关系还不错呢!离婚了都没打声招呼。
“你不开心?”顾影后一副很奇怪的样子,“恭喜你,你现在又是我遗嘱的唯一继承人了——哦我在杭州房子里养的那些花我要送给一个闺蜜。”
顾昭雨假笑:“你确定那些花能活过你吗,毕竟祸害遗千年,而花就只是花而已。”
萧蘅脸色不太好。
时间是晚上七点刚过,温俊贤在翻冰箱,他又不请自来了,还带着安思宁——他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去查监控录像,而这份工作量又远比他想得还要大:他在他们回来的前一天夜里的录像里找到了那个人。时间是凌晨两点,他就那么登堂入室,输入密码进入了顾昭雨的家。
但这没有用,对方很清楚录像的清晰度很高,所以带了帽子,衣服也穿得毫无特点,走路时低着头避免被拍到。萧蘅只能从他和参照物的对比大致估算出他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以成年男子的标准来判断,他有点清瘦。
这给比对增加了难度,他看不到脸,只能通过身高、体型和衣着去寻找目标,而整个小区有六十多个镜头,排除一些外围边角的防盗监控,剩下的数目依旧可观。
他必须在顾昭雨回来之前完成这件事,所以他有点焦虑,而温俊贤这个毫无眼力见的人,就在这个时候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还带着安思宁。
如果只有温俊贤,他会把他关在门外,但是还带着安思宁,萧蘅就做不出这种事了。
这两人现在都在空档期,也就是说,既没有已经上档的作品需要宣传,也没有急需进组的要求,闲的发慌。尤其是安思宁——云广洋不知道哪个弦搭错了,总来找她。要么跟着小云总灯红酒绿,要么找萧蘅——萧蘅是顾昭雨的人,云广洋不会轻易去顾昭雨的活动范围内晃悠——比起来肯定是萧蘅好。
而且萧蘅有猫!
明明前一天来的时候还没有的,今天过来,安思宁和温俊贤都震惊了,萧蘅家里来了一只又大又肥的黑猫,胖的没有脖子那种,非常理所当然的在吃鱼,萧蘅还给他弄了个黄色的小碗。
“你哪偷得猫?”
萧蘅也很无奈,警长也不知道怎么记住了他,那天下午他把它抱回去还给楼上女孩之后就回自己家了,结果今天早上它居然跋山涉水地找了过来……他给楼上女孩发了邮件,她还没回。
如果到了明天还不回,就只能自己给她送回去,说是在小区里看到的了。
“邻居家的猫。”他说,走过去挠了挠警长圆乎乎的脑袋,警长停下进食(这很难得因为它从来了就几乎没停下过嘴),呼噜呼噜地在他腿上蹭了蹭。
“哇真可爱!”安思宁惊喜万分,掏出手机疯狂拍照,连带撸猫的萧蘅也被拍了好几张。温俊贤也想撸撸,刚伸了个手,就被警长一眼瞪了回来。
“萧蘅你的猫怎么回事!”他气得大喊大叫,“看人下菜!”
萧蘅只想让他快点走,某种意义上温俊贤还不如警长,警长至少长得可爱。
好不容易把两人送走,已经是九点多了。楼上女孩回了邮件,说天太黑了很害怕,不敢去取猫。
萧蘅:“……”
“明天给你送回去。”他回复,又开始比对录像,盯着那些熟悉的景象和行人看了好几天,他已经开始脑袋发木了,警长凑过来,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一窝,舒服得很。
萧蘅无意识地揉着它的脑袋,又开始看录像。他有几次感觉分明已经抓到了那个人的身影,可对方就像条滑不留手的鱼,出了一个屏幕又找不到了。他发着呆,把笔记本的空白页画得乱七八糟——他想事情的时候,喜欢找点地方涂涂画画。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