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一夜的牙呢,睡着了都还在咬,听说只有肚子里长蛔虫的人睡觉才咬牙呢,你要不要吃点肠虫清?
王队长还在咬牙。昨晚上怎么会淅沥糊涂就答应了他呢?就因为他说他怕疼,因为他现在只有看见队长的血才不发晕,说穿了,就因为看不得他掉眼泪……唉,自己真是蠢出了圈。
队长,来,我给你擦擦身子吧。包仁杰蹦蹦跳跳进了卫生间,很快端出了一盆热水。
我自己会洗!王队长感到很屈辱,一个用力撑起腰站起来,走了两步,腰上钻心的疼,眼泪差点没掉出来。短短的几步路,费劲得就像红军长征过雪山草地。
包仁杰不放心,亦步亦趋地跟着蹭进了洗手间,队长……
滚!王志文咬牙切齿地咆哮,一抬头看见包仁杰赤裸的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红一声长叹,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喝醉了发酒疯的人在清醒以后都会把自己喝醉时候干的那些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反正王其实是这样。当他在周末的早晨醒来,看见燕大法医官正合衣睡在身边的时候,心情自然是好得不得了,二话没说就把嘴凑了过去打算来一次亲亲热热的密切接触。
啪!结结实实的一耳光,响亮!干脆!利落!王其实同志的腮帮子立刻猩红一片。
小王同志酒劲还没完全过去,压根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晕晕乎乎捂着腮帮子抱怨,你拍蚊子使这么大劲干吗?
燕飞掀开被子跳下了床,醒了是吧?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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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我觉得你最近好象变了很多哦……王其实没有出去,他还在捂着腮帮子。
是吗?燕法医黑着脸等下文。
是啊,你看你,三天两头的不给我好脸,活像我借了你谷子还了糠似的。还有,你是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说真的,我老妈更年期那会儿都没你这么难侍侯。我听说这人要是老跟死人待一块,时间长了,这个……压力一大,难保不出点什么事。我说,你是不是去警局心理减压咨询中心看看?我记得你以前脾气挺好的啊,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燕飞的脸更黑了,滚!
我说你干吗这么苦大仇深的啊?大早上起来就这么拉鼻子拉脸的多没意思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我替你报仇去!
这要是搁别人准得说就是你欺负我,可是燕飞没这么说,他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把王其实连衣服带人踹出了门。
正赶上住在对门的二组组长端了一盆子尿布正往走廊上晾呢,见到王其实呵呵直乐,酒醒了?
王其实说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上喝酒了?
燕飞半夜三更费了老鼻子力气把你架回来的,你小子喝了多少啊?全楼都被你吵醒了,我家丫头被你吓得都拉肚子了,这不?我刚洗完一盆屋里还有一盆呢。我可告诉你,我女儿要是有什么好歹,我可跟你没完!
王其实说这容易,她要是歹了我管埋,她要是好了我管娶!
燕飞一把把王其实扯了回去,你胡说八道什么!转过身来跟二组组长解释,他酒喝多了还没醒呢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二组长说他给我当女婿我倒没意见,就怕有人不答应。
燕飞的脸刷地红成一片。
进了屋燕飞砰一声闩上门,一言不发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煎鸡蛋的味道,馋得王其实直流哈喇子。
王其实说燕飞把火关小点,我喜欢吃嫩点的。
燕飞头也不回地说这是给我自己煎的没你的份,想吃回去自己做!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昨天那不是见了老朋友高兴嘛,再说了,就算我喝多了撒酒疯你也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嘛。
老朋友,真的就只是老朋友?燕飞的口气酸溜溜的。
王其实说瞧你这话说的多没意思,不是老朋友还能是什么?当然了,我和杨柳关系是不错,同学嘛,谁有点什么时还不招呼一声你说是不是?这么多年没见面,要不是小包,我还差一点就把他给忘了。
燕飞的耳朵根染上了一抹红,随手关小了火焰,把鸡蛋翻了个面。以后少喝点酒,瞧你那点出息,刚喝两口就找不着北了,什么不着三不着两的话都胡说,酒馆里一大家子人看你丢脸你也不觉得寒碜!
我说什么了?王其实很紧张,我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吧?对了杨柳怎么不在他走了没有我没对他怎么样吧?你说得对我真是不该喝酒一喝多了就乱来杨柳肯定还记着那件事呢怪不得他不想见我……
燕飞的手僵住了,那件事?你对他做什么了?
没、没什么啊,王其实尴尬地傻笑,我……那什么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燕飞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了啊。
站住!你动一下门闩试试!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别想出这个门!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啊。王其实很识相地坦白交代争取从宽,不过就是俩人不小心喝多了就搞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