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随即恶狠狠地道,“你再不起来,你信不信我可以一脚把你踹下去!”
看着陆大灰狼笑得狡黠无比的摸样,纪泽只是略略松了口气,就这么一段时间,就在这里,自己就这么放纵一次。
某人其实只是威胁而已,因为当陆枭将揉成咸菜一样的两件衬衫从纪泽的身下拉出来企图伺候自己的媳妇儿穿上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别说是将身形高大的陆枭踹到山坡下面去了,初次承受陆枭强烈欢爱的某人就是连爬都爬不起来。
偏偏陆枭还很是认真地板着一张脸说道,“阿泽,下次你不好这么热情,这样会让我欲罢不能,然后你会……”
咬牙切齿却什么力气都没有的纪泽气到快吐血,于是全程到尾只是黑着一张脸趴在陆枭背上,对陆大少爷的各种安慰和逗弄置若罔闻。
天上的星子已经三两颗地冒出头来,傍晚与夜晚交接时的天空,是近乎透明的高远。纪泽趴在陆枭背上,两个人从半人多高的草丛里不紧不慢地走着,车子就停在前方。草丛里有不知名的虫子在欢唱着,野花在清风中摇曳,背着自己的那个人稳稳地一步一步踏在草地上。纪泽只是混混沌沌地将脸贴着陆枭的背,一如他这人的性格一样,坚毅踏实。
陆枭在碎碎念地说着什么,其实他已经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吹着凉风,听着虫鸣和着陆枭低沉的声音,让他一时恍恍惚惚,希望这条路,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在草地上纵欲的后果就是——陆枭半夜起来心疼不已地伺候某个开始发起低烧的人。好在他出门时心思缜密,就是连药也带得齐全,否则在这个原始丛林里,他还确实不知道该去哪里拿药才好。
陆枭一夜没睡,一会儿又是喂抿着嘴巴就是不张开的纪泽喝水,一会儿又要将他身上的被子捂好,这样捂一个晚上出个汗大概就好得七七八八了。然后一只手又要时不时地扇着大蒲扇替纪泽赶着蚊子。
期间被陆枭半夜同样折腾起来负责去烧水的阿达进来送水时狠狠嘲笑了一番,“枭哥,我跟你将近二十年,还没见过你这种样子。”
陆枭浑不在意地一笑,反问道,“什么样子?”
“不是陆大少爷,是陆大保姆。”阿达气道,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陆枭偏偏为一个纪泽做到这种地步,这个人,只是稍微长得好看点罢了,还是个男人,还是个警察!
“阿达,你不知道,人这一辈子总能遇上无法解惑的事情,我们就称之为宿命。纪泽,是我的宿命。”陆枭认命般地说道。
陷入混沌的纪泽并没有听到这句话,彼时他正做着冗长又杂乱无章的梦。在梦里他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那个时候,他的爸爸妈妈都在。
他梦到那天父亲带着自己去警局上班,其实那天是因为外婆家里有急事,母亲急急忙忙地赶回去了,幼儿园放假的自己只好跟着爸爸去了警局。警局里的叔叔阿姨都跟他爸爸一样穿着笔挺的制服,把他抱起来,一个个递过去每个人都逗着他。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队长,你小时候是不是也长这样啊?”当时还很年轻的陈队捏了自己的脸一下。
“小泽跟纪队长得真像,将来,也要当个警察好不好?”
“对啊,小泽,要不要,将来,叔叔带你,好不好?”
“人家纪队自己不会带儿子啊,还用得着你带啊!快写你的笔录报告去!”
他原本就是内向的,腼腆的,带着点柔弱的人,那个时候,还只会很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钻回他爸爸的怀里去。
纪大队长嘿嘿一笑从别人手里接回自己的儿子,捏了捏纪泽的鼻子,“都说你要接我的班当警察,儿子,你爸我怎么看都不像,瞧着小胳膊小腿的。”
再然后是什么?
是他永远也不愿回忆起的家庭剧变,母亲因为自己死去,父亲在执行任务中被流弹打中,短短不到半年间,成为失去双亲无依无靠的孤儿,要不是同自己的父亲有过过命交情的陈队一下子把自己领回家,也不知道在舅舅和叔叔两边要被踢来踢去多少回。
只是从那个时候,纪泽就下定决心,爸爸不是说自己不适合当警察么,他偏要当个除暴安良的好警察,让小时候的噩梦永远不会重现。
然后是那个冷到骨子里的南方冬天,自己在梧桐树下百无聊赖的剥着茶叶蛋
只是,在纪泽一直克服着自己,努力达到一个警察应该具备的种种素质和条件,并且似乎在这条路上越走越顺的时候,他遇见了陆枭。
这是纪泽的宿命。
一夜辗转反侧陷入种种往事迷梦中的纪泽,倒是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了不少,当然,如果不包括后面隐隐作痛的某个地方。其实,他是不知道,亏得陆枭技术好,不贪心,否则,他今天是绝对起不了床的。
能够起床了的纪泽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趴着陆枭,再看看桌上的水啊药啊,倒是想起来,昨晚他们回去之前在河里洗了个澡,洗完之后,人就更加迷糊不清了,之后的事情大概是模模糊糊地被陆枭弄了回去。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