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他心静安定,并且忍不住地要去讨好他。
纪泽以为又是买花的客人来了,习惯性地抬头声音清亮地问好道,“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见是陆枭,又羞赧地放下手中的书,颇不好意思地道,“啊,原来是枭哥,这个,刚刚看入迷了……”
陆枭不以为意地一笑,将贝壳放下来,任它四处蹿去,走上前去,双手撑在收银台上,打趣道,“我的小花店可不能交给阿泽你,照你这样的经营态度,说不定那天就会倒闭。”两人不过隔着小小的电脑显示屏,陆枭低低地笑着说话,烟味夹杂着他身上说不清楚的清爽味道扑面而来,让他想起方才在画室里滋味复杂的回忆,让纪泽不由自主地就想往后退。
“枭哥,我这不是过偶尔看店嘛……”纪泽转过头吱唔道,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愿意与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丝毫接触。别说他们都是男人,就算是女人,陆枭的接近也是绝对危险。
陆枭倒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面前的纪泽正背对着光线,清俊的五官,面上有深深浅浅的Yin影,好似有很多很多说不出的情绪在脸上蔓延,掩盖着心迹。
“来,你看我多好,就算你这个保镖如此不尽职,我还记挂着你。”陆枭打趣着提起手中漂亮的点心盒子,正是纪泽曾经与他闲聊时提到过的一款,自己只是说“那个味道好像尝起来还不错。”只是两个月前偶尔的一句话,没有想到,陆枭却记得。
纪泽愣愣地接过陆枭手里的东西,方才在画室的时候,那种酸涩的心情,像是吃了春天里刚成熟的李子慢慢涨涨地蔓延开来,无法控制,无法掌握。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盒子,原本缄默的心情更加憋闷,抬头只看到陆枭轻松的背影向沙发走去,纪泽甚至可以从脚步上判断陆枭此刻的心情是高兴的,放松的,带着一点点雀跃。
而自己却像是被放逐在海上,还被当头浇灌了一场大雨,淋漓不堪。
他当然没能发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陆枭,却是狡黠地哼笑了下,我的卧底先生,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呢,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不是么。
一个人的心情在苦苦克制,而另外一个人的心情正在肆无忌惮地从细节处展露。自从纪泽看过陆枭的秘密画册之后,某些一直迷惑不解的豁然开朗,陆枭对自己的好,偶尔一个帮忙盛汤的动作,温柔地叮嘱自己的言语,带着欣赏和喜爱的眼神,所有的这一些都被赋予上了新的色彩。
纪泽隐隐克制着自己,他并不是歧视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但是,陆枭却让他感到害怕。不是害怕于他的身份与势力,Yin狠与狡诈,而是害怕于陆枭这样地对他好。于是,原本沉默的纪泽,更加沉默,能够不与陆枭单独呆在一个空间里,他绝对会避免。吃饭的时候,尽量埋头扒着饭碗,以他最快的速度吃完饭,关店之后,早早上楼,早早休息。
仿佛多看一眼,他就可以感觉到陆枭眼里那种让他心慌失措的感情。
陆枭看着纪泽打烊后,收拾好店里的物品,将清理一遍,准备好明天的营业的事宜,随即匆匆地跟自己告了个别上楼休息。仍旧是乌溜溜的大眼睛,头发倒不是怎么见长,虽然极力掩饰,却像是只惊慌失措的大白兔。陆枭笑着应答了一句,心里想。
这样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偶尔亲密接触时,纪泽的慌与乱,平时愈发的沉默安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自从医院回来,陆枭就多了个习惯,在夜里,空无一人的客厅里,也不开灯,一个人喝着酒,抽着烟,一遍又一遍地看各种各样的电影,老的新的,中国的,外国的。
有天晚上恰好就是放到《无间道》,那个时候,他多么希望纪泽也能够下来,坐在他身边一起看这部电影。
然后,可以轻松地谈论类似的话题。再最后告诉他——阿泽,其实无间地狱并不可怕,倘若要是有个人陪着你走出去的话。
可惜,睡在他楼上的纪泽,并不知道陆枭在夜里一个人对着偌大的电视屏幕的自言自语。
陆枭昨晚叮嘱纪泽要早早起床,他们要去郊游。纪泽点头应下,回房时默想这个黑帮里的艺术家,艺术家里的黑帮老大,估计是又犯“画瘾”了,时不时跟着他出去写生也有几回了,纪泽并不感到奇怪。
清凉山上,雪峰寺。
清凉山是s市郊区的一座山,海拔并不是很高,山高不过800多米,夏日最高气温不超过30℃,作为一座夏季炎热的南方城市,清凉山吸引了许多不耐酷暑的富豪官员。山上有200多栋风格各异的别墅,其中有一半已经是陆家的产业。大多作为拉拢和行贿的手段送给了有权优势的人。十年前,陆氏还出资在清凉山上建了座雪峰寺,地处偏僻,香火却开始渐渐鼎盛起来。
只是等出了门了,纪泽才发现陆枭并没有带他平时作画用的工具。陆枭见他颇为好奇地打量自己,笑着说道,“阿泽,怎么了?难道是我今天特别帅?”
纪泽不可遏制地转过脸去,红着脸,“不是,我以为枭哥你今天是要出去画画。”
现在,他就是这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