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难道是……今天早上的……”纪泽迟疑着说出自己的答案。
陆枭倒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颇是惊讶地挑了下眉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早上,最后放进去的那朵花,虽然花瓣的颜色跟其他的花一样,但是,我总觉得怪怪的,现在想起来,是花jing,上半段和下半段的颜色深浅好像有明显区别。”
陆枭惊讶于他敏锐的观察力,看来,纪泽的确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好似单纯得像个青年学生。
赞许地朝纪泽点点头,“看来,我也许没有挑错人。”
又接着问道,“可知道刚刚那个九爷是谁?”
“是华帮的谢九安吧。”谢家的华帮可谓是后起之秀,性质与陆氏相同,但更是注意纪泽其实算起来在与陆枭接触之前,处于集团中心阶层的外围,陆氏集团很是严密,即便是心腹,倘若不是自家人也难以进入关键地位,至于一些重要场合,更是甚少出现。而谢家对谢九安的保护极度严密,纪泽来到这里三年,也从未见过。所以,对于谢九,他也只是只听其名,未见其人。
“这谢九,倒不是真的因为排行老九,谢振华在他之前男男女女共有八个孩子,但是一个都没活下来,倒是后来老来得子生了个病怏怏的谢九,却没想到倒也病歪歪地长大了,小时候见他一次我们就得干一场。瞅着跟个病猫似的,居然还能活这么大。”
陆枭的口气,调侃意味十足。想到之前谢九说他是“波斯猫眼的狡猾狐狸”,倒真是形象的比喻。
“这谢九,长得跟姑娘一样漂亮,却也有个臭毛病,喜欢好看的东西,住的大别墅必须好看,坐的车必须豪华装修,还格外喜欢紫色蓝色的花,他吃饭的地方——跟了他久的人,肯定是要知道置办成他喜欢的模样。却没想到……其他几个窃听器,不过是障眼法,谢九这个人,从小嚣张到大,倒不是说他不聪明,只是,人啊,还是低调点好。低调才有分量,比如蒲公英,就随着风走了。”
陆枭一边徐徐道来一边宠溺地顺着贝壳的脊椎柱轻轻地替它顺着毛,黑猫眯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睛,舒服到极致地“喵”——一声,显然很是享受。纪泽极是认真地倾听着,略略点点头表示赞同。
陆枭却又接着说道,“圣经上说人生有七宗原罪。我倒是觉得,这人有原罪才是人。没有欲望,并且不懂得去克制或者满足自己的欲望,那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譬如刚才的谢九。但这欲望——我记得佛经上有句话,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陆枭将贝壳举了起来,点了点它的鼻子,那甚是宠爱的眼神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却对上纪泽黑亮深邃的眼睛意味不明地说道,“人可以有欲望,但是却不能让欲望控制自己,这样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冷笑一声,脸上却又露出一丝冰冷无情,
“所以即使我有欲望,但是,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成为我的致命弱点。”
下意识地转头避开陆枭毫不掩饰的锐利眼神,纪泽深邃的黑眸亮了亮,仿佛润在水里的一块古玉,此刻清亮的眼神蒙上了一层水泽。
阿达倒是对他们的对话不甚在意,只是问道,“那批货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通知老爷子……”
陆枭抱着贝壳站了起来,虽是没有言语,却让人生出一种敬畏之感,而这这不是因为他混血儿的高大身材。
陆枭没有回答阿达的话,却走了两步到鱼缸前。
店里有个硕大的水晶鱼缸,养了五彩斑斓的热带鱼,贝壳猫除了喜欢晒太阳看动画同纪泽作对之外,余下一个活动便是趴在鱼缸上面,伺机伸爪子犀利地朝偶尔浮到水面上的鱼又拍又挠。
陆枭盯着鱼缸看了会,头也不回地对阿达说道,“阿达,明天记得把水换一换,水至清则无鱼,但是太浑浊了,也不好养。还有,把贝壳拍死的鱼捞出去,否则,其他的鱼也得跟着死了。至于那批货,反正只是些原油,我们将计就计让谢九得逞一次,只是些许损失而已,还要放长线钓大鱼呢。”
阿达似是而非地点点头。
纪泽望着陆枭俯在鱼缸前宽厚的背影,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只觉得喉头一片苦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今晚,他见到了陆枭真实的一面。
但是,谁又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面呢?
长方形鱼缸打磨得光可照人,可以清晰地看到漂亮的热带鱼在灯光的照耀下游来游去……还有,被折射在鱼缸上清秀的身影。跟他的人一样,沉静,安稳,缄默到让你觉得置身于星垂旷野里。
陆枭的脸色,不再是刚才背对着二人时候的冷漠残酷,而是换上轻松的笑意,闭上双眼,轻轻地用食指在那个反射的人影上摩挲,似乎连鱼缸的凉意都不复存在,触摸到的是,细腻光滑的人的肌肤。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鸟……jj好像抽了 没法给你们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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