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而亡,才有那日在欢合苑的场景。”
文景帝手指在案桌上敲打着,嘴角一直有着些微弧度,李福全在一旁看得直发毛,就连苏沁婉也看明白,那笑意绝对不是愉悦,而是怒极反笑。
“所以白太医,真如这宫女所说,与这不守妇道之人,眉来眼去?”
语毕,下首出现重重磕头声。
“请陛下明察,不管进宫前或进宫后,下官都不曾主动找过何小主,就连在宫外也谨遵男女授受不亲,谈话都有婢女在一边伺候,绝无有越矩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白仲先大义凛然,指认何诗诗那日欺瞒圣上,装病之事,神色泰若自然。
何诗诗看着幼时玩伴,没半丁点情谊指认自己,心中苦涩。
若当初自己不坚持入宫,如今也是太医府夫人,夫君和孩子承欢膝下,好不欢乐。
自己却被名利,和金銮城繁华的外观所蒙蔽,踏入这步步惊心,每步都犹如踏在荆棘上头。
一个不小心踩空,便会万劫不复,就像此刻这般,人人追打,没人替她说话,就连幼时订下婚约的郎君亦是。
“终是我对不住你……”何诗诗低喃着。
这细微的声响,无人听见,除却跪在帝王跟前的白仲先,清澈的眸子眸光一闪,脑中闪现何诗诗从前那般娇俏的模样,双手一颤,旋即放下。
他们俩终究是路人。
“答应何氏,屡次陷害他人,不顾劝告,朕倍感痛心,褫夺答应位份,贬为庶人,送往大理寺,一律公办不得纵容。”
“这惩处,何氏有异议吗。”
“罪人何氏谢主隆恩。”
文景帝瞥向一脸平静无波的何诗诗,只有这一刻,她才像是前世那般与世无争的解语花。
只见她淡淡一笑,朝文景帝行三跪九叩叩首礼,只见帝王连个神色不愿分给她,何诗诗失笑,跟随李福全离开。
离开之际,与苏沁婉擦肩而过,唇瓣动了动。
苏沁婉挑眉,没答话,只看着那纤细的身影,笔挺离去。
比以往都还要有自信从容,瑰丽的夕阳,照射在那笔挺的背影,不知为何,苏沁婉看了总觉得有股孤寂。
“你说我赢了是吗?”苏沁婉低喃着。
方才何诗诗在她耳畔说着:“苏沁婉,你赢了。”
她赢了什么,她什么也没做,最多就是出主意,让尹怜怜假孕,其于的事都是何诗诗一手策画的。
她这样是赢了什么?
总觉得最后那一眼有深意,苏沁婉想不明白,一双大手从背后拥上:“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朕喊你都没反应。”
“嗯?”
苏沁婉这时才发现,尹怜怜等人不知何时,不见踪影,御书房只剩自己和文景帝。
大手揽着苏沁婉纤细的腰,在上头抚着,爱不释手,一手能掌握的纤细,是要多瘦才能办到。
“方才,她和你说什么?”
文景帝依稀看见何诗诗朝苏沁婉挑衅一笑,还附在耳边滴咕几句,无奈声音太轻,饶是有练武的文景帝也听不清楚。
只知道她说了苏沁婉。
“没说什么,只让臣妾好好在宫中生活,伺候皇上。”
【虚情假意。】
这满口谎言的女人,文景帝凤目一瞇,抬起手来想惩处一顿,却看见方才放置在桌上的添有麝香的胭脂。
苏沁婉没察觉,背后帝王面上一闪而逝的Jing光,从温暖的怀中挣脱而出,屈膝:“如今真相已水落石出,臣妾身子也已无大碍,便先行回长春宫,不叨扰皇上。”
苏沁婉恣意习惯,只要不是处于帝王发怒之际,都如此随心所欲,不等帝王发话便转身,准备离开。
她早摸准文景帝的脾气,只要不发怒,都很好说话。
看她一脸得意样,文景帝气笑。
“这事情是水落石出,但欺瞒朕,先斩后奏,用假孕引蛇入瓮,这罪朕还没跟德妃算呢。”
背后传来低沉的嗓音,还带着笑意,那笑声苏沁婉听的发毛。
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尹怜怜也功过相抵,得了许多赏赐,就连白仲先也略施小惩,闭门思过一月。
这时候提及,是打算来秋后算账?
苏沁婉脖子一凉,脑中灵光一现,扬起娇俏的笑意,朝文景帝看去。
“但臣妾在这事里可以说是大功臣,若非臣妾懂些许医理,岂能看破尹常在腰上的锦囊是为天南星,陛下没赏臣妾也就罢了,现在还想惩处臣妾,臣妾觉得委屈。”
贝齿咬着下唇,一副出力不讨好的模样,文景帝看的后脑勺一抽,弹了她额上一把,苏沁婉吃痛:“陛下,做什么打人。”
女子桃花眸泛着水光,充盈着指责望着帝王,帝王好气又好笑:“苏沁婉,在朕面前就别再演了,方才朕根本没用多少力气,唬朕唬上瘾了是不是。”
竟然被识破了。
苏沁婉眸光一闪,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