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子就听见月晴在哭闹。他没有进屋,直接去了厨房,正好灶上有火,可以把药熬上。
雇来的老妈子说道:“大人,您先回去吧!这厨房烟气大,我一会儿熬完了药给少夫人端过去。”
林忆宁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一边,“我在这坐会儿。”回去了就是听崔氏和月晴互相咒骂,她们还要找他评理,他宁可待在厨房里永远不回去。
熬完了药,林忆宁端着药回了房。崔氏已经回自己的卧房了,月晴背对着林忆宁,脸冲里躺着。
“起来喝药吧!”
月晴不动弹。林忆宁把她扶起来,把药碗递给她。月晴接过药碗,狠狠扔在地上。
“我不喝药!你的孩子被那个老太婆给害了,你居然无动于衷!你还是不是男人!”
林忆宁拍拍衣摆,药碗的碎片和药汁迸在了上面。
“我想你需要冷静冷静,我今晚不回来了。”林忆宁站起来往外走。
月晴抓起床上的枕头往他背上砸去,“你走啊!你走了永远都别回来!我知道你还惦记着公主,你别痴心妄想了,公主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人家已经迫不及待找好了下家,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林忆宁脸色Yin沉地回头看着月晴,月晴被他的黑脸吓了一跳,但是心中的火气促使着她继续说着难听的话。
“在人家心里,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连给她提鞋都不配!怎么?现在才后悔?晚啦!等到开春的时候,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入住公主府。”
林忆宁没说话,他转身走了。月晴看他走了,忍不住喊道:“你回来,你回来,你不许走!表哥,你别走啊!表哥……”她哭着扑倒在被褥上,“表哥你别走,我说的都是气话。我现在只有你了……”
林忆宁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祖父和父亲生他的气,他不敢回去,因为他辜负了祖父和父亲多年的栽培。杨柳胡同不是他的家,那里只会让他感受到压抑和苦闷。
他走到一家酒楼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小二端上一盘花生米和一壶热热的烧酒。
林忆宁倒了一杯,酒ye浑浊辛辣,要是以前,他连碰都不会碰一下。但他没钱了,只能点些最便宜的酒菜了。
“林兄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喝闷酒?”
林忆宁抬头一看,罗勇康站在他桌前,微笑着看着他。
他低下头,喝下杯中的酒,“来这里略坐一坐。”
罗勇康坐下,“林兄不介意我跟你拼个桌吧?”
林忆宁看着桌子上寒酸的小菜和浊酒,忍不住脸上发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罗勇康按住他,“林兄不愿意见到我吗?好歹我们也是同年啊!”
罗勇康叫来小二,“来一桌好酒好菜,我要和林大人好好喝一杯!”
菜很快就上齐了,林忆宁看着满桌的Jing致菜肴,再看看自己的花生米,他都不好意思拿起筷子。
罗勇康给林忆宁斟了一杯酒,酒ye是淡青色的,刚一倒出来,空气中就弥散着醇厚醉人的香气。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林兄,要不是你,我怎么有机会尚公主呢?”
林忆宁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紧握起。
罗勇康继续说道:“公主虽然得宠,但是为人却一点都不娇纵。”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石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簇一簇的翠竹,翠竹旁有一颗顽石。
“看,这是公主送给我的荷包,我天天贴身带着,生怕弄坏了。”
林忆宁看着荷包心里冒着酸水,差点要被醋意淹没了。
“林兄,怎么看你不太高兴?按理说你和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在一起了,应该春风得意才是啊!难不成你有了表妹,心里还惦记着公主?这可就不对了啊!”
林忆宁僵着脸:“你今日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罗勇康喝了杯酒,摇摇头,“怎么会呢?林兄多虑了。来,咱们也很久没有聚了,多吃点菜。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林忆宁推开杯子,“我已经吃饱了,你自己吃吧!”说完离开了酒楼。
罗勇康的小厮问:“大人,这荷包不是公主绣的吧?”
罗勇康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哎呦!你知道的挺多啊!”
小厮缩着肩膀摇摇头,“呵呵呵,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大人,还有一道汤还没上呢!小的去后厨催催。”
罗勇康看着逃跑的小厮冷哼一声,他就是看不惯林忆宁那个样子。刚开始装得像个人样,结果跟公主定亲了却不干人事。
同样是和公主订了亲,公主为了他搬到了公主府。可轮到自己呢?这已经好几个月了,他连公主的面都没见过。
罗勇康心里承认,自己是嫉妒了。今天正好碰到了林忆宁,他不介意让林忆宁不痛快一下。
转眼到了过年的时候,罗勇康求见皇上,想请公主上元节的时候一起去逛灯市。皇上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桑榆正好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