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半夜蹲在路边,都想着怎么去应聘。头两天何绅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怎么还不回总公司,明明还有别的事要做。裴寒皱着眉蹲在路边,好半会编了个理由,说这三年拼死拼活没放过假,他也是个人,会有累的时候。这时候身为兄弟,应该理解包容,顺带给他批个假。
何绅没说什么,也没多想,给他批了一个月的假期就把电话挂了,秘书临走前觉着裴二总有病,问他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结果裴二总脑子真有病,车钥匙一扔,银行卡和手机都给他保管,一股子破釜沉舟的气势。
“带着这些身外之物离开老子,越远越好,走远点。”
“噢对了,准备一身烂一点的运动服给我。”
“我好难,我真的,我跟着你混我太难了。”秘书指着他,恨铁不成钢,最后还是按照人家的要求买了一身盗版运动服,开着车扬长而去。
他站在路边把衣服往电线杆子上来回蹭,蹭的到处都是灰,然后穿身上了,徘徊在店铺门周围地段四五天,也饿了四五天没吃饭。
他不敢迈出那一步,就像当初宅在家里养伤那段时间一样,脑子里想着吧,如果有一天她跟喜欢的人分手了,那他是不是有重新接近她的机会。可这会机会明明摆在面前,又始终都迈不出那一步。
裴二少饿着肚子的第四天依然也没敢去应聘,却正巧迎来了一个契机。有个挺胖的中年男人下午六点半带着孩子来接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就领着小女孩上车了。六一儿童节嘛,她去菜市买了猪蹄和鱼,回来时小孩不见跟店里那个男服务生大吵一架。
“强哥说你答应了的。”
“我答应什么了?他带妮妮去哪儿了?”
她急的团团转,店员也发觉事情不太对劲,知道自己闯了祸。她突然想起没强哥手机电话号,急的泪大颗大颗往下落,骑着电瓶车急冲冲回小区,裴寒穿着不合脚的拖鞋跟在不远处追,也不敢离近了,跟着她满大街的跑,最终她又接了个电话,急冲冲往高档酒楼骑过去。
秋安纯上楼后就扯着嗓子把张志强狗血淋头骂了一顿,平时说话轻言轻语,张志强也被吓了一跳,因为她不愿意去他家,张志强就在酒楼定了个位置,怕她不来,先斩后奏了。结果把人家急的这会不停掉泪。
妮妮吓得不敢吃饭,就听妈妈情绪有点崩溃在那边说她不乖了。之前说了的不许上陌生人的车,为啥高高兴兴就被人家领去酒楼吃饭,小胖墩也吓得不敢说话,妮妮握着筷子,碗里还有两块肉,嘴边粘着米饭,有些犹犹豫豫的看向张志强,然后又一脸害怕的看看妈妈。
“想想跟爸爸一起”
妮妮说完,泪大颗大颗往外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哭着说想要爸爸,可妮妮没爸爸。
秋安纯坐在座位上,突然有点手足无措。张志强在旁边摇头,劝了几句。
“纯儿,你坚强,你是个好母亲,但妮妮还是个孩子,她没你想的那么坚强。”
“我,我这也是好意,我又不是坏人,你也没必要这么抗拒我。”
“哎哎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把她带出来吃饭。”
张志强说完,牵着小胖墩下楼了。
躲在很远人行道的裴二少揣着手,有点好奇怎么她没下来,结果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快一个小时,俩娘母红着眼吃饱了才下来,电瓶车电都没了,也不知俩娘母在上面说了什么,人家是释怀了,跟妮妮打包票,说把房子装修好了之后就会有两个爸爸过来一起住,妮妮高兴,牵着妈妈的衣服一角,俩娘母推着车慢悠悠回到店铺。
那时候正好十点,她打算充会电再把孩子抱回去睡,小孩哭了一阵就想睡觉,睡在店铺里的软沙发上,她坐在外面等电瓶车充电时,一伙撒酒疯的常客来了。
“哟,新店员?”
“长得不错。”
都是一群街溜子,前几天就找过艾叔他们麻烦,非得多打折还得削掉一个零头才肯付款,艾叔他们没把这事儿跟小老板娘说,今天特殊情况才待到十点过,那伙人一来,艾叔急急忙忙把她往店铺里推,为首的那个男人耍流氓,就觉着这小个子女人摸起手感极好,那胳膊肉嘟嘟又滑溜溜,想多模两下。
秋安纯躲在艾叔后面,情况一时之间有些复杂,那几个人问了句这女人怎么回事,怎么躲后边去了,不大大方方出来接客干嘛,看不起他们吗?借着喝过一轮的酒疯,艾叔他们刚穿好的几篮肉串被掀翻在地,一帮男人把艾叔推地上,抓小鸡一样把惊慌乱叫的秋安纯抓到面前,却在下一秒,被人迎面重击了一拳。
那男人穿着拖鞋和运动服,饿了四五天肚子,跟几个要饭的挤在桥洞下睡,天还没亮就守在小区大门外看她领着孩子出来。
跟了四五天,她浑然不觉。在这一刻从黑夜里跳出,带着没洗澡的浓烈臭味。
“别怕!我来了!”
然后就是一个凶猛的拳头对着她身后的人重击而去,下一秒翻身把她护在身下,秋安纯瞳孔地震,梗了一口气堵在喉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