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并不算太长,她是掰着指头数过来的。阿姨把门关着,不让她在翻她柜子,保密工作做得很完美。她跟丫头说了,考了试在回来,回来就告诉她。
“我Cao心的就是你这个娃娃,回去吧,晚上也非得跟我睡,闹我,给我热出痱子来了。”
阿姨摇了摇头,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疼自家的娃娃,打包好了院里种好的甘蔗,让她带回去吃,还有那一坛子泡菜,想拿就拿。
“那你等我考完了再过来。”
秋安纯坐在小板凳上,抱着阿姨的腿,门外站了两个男人,都不着急催促这场离别。
她坐在轮椅上,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低下头来让她叫一声,叫声妈,叫一声就满足了,这辈子也算是没白活。
“天冷了就别踹被子,小丫头睡觉怎么不安分你。”
“毛病改改,多交几个朋友,听到没。”
嘱咐了一大堆,秋安纯眼眶泛红,小声叫了句妈,阿姨不让她再叫了,喊她快点走,说累了要去楼上睡觉。亲自把丫头牵到大门外,门一关,泪没忍住,用胳膊袖擦了擦。
秋安纯坐在车上发呆,裴寒咳了声,觉得氛围挺肃静的,为了缓和气氛问她要不要听点音乐,没等人答应自顾自把音乐开了,震耳欲聋的酒吧嗨曲,他皱着眉,按了下了一首,接着女人一声娇喘说了句哥哥不要,然后就是抖腿节奏搭配娇喘,放的还挺嗨。
“咳放错了。”
接着下一首,于是一连好几首,男人哪种烂俗狂放的品味全是这种类型。气的只有干脆静音了,于是短暂的沉默了一会。
“我要回福利院住。”
“你别闹。”
“那是我家。”
“裴家也是你家。”
“那不是我家。”
“”
车开出小县城,上了高速,何绅那辆没跟在后边,人家乘私人飞机回去,裴老二就这一辆跑车还得开回本市,想想就寒酸,偏偏车上女人这会开始闹了,他把车速放慢,免得生气一脚油门从山道翻下去,面上依然是随和的跟人家讲道理。
“肥肥肯定想你了,回去我在给你请个家教,巩固一下考试内容。”
“我要回福利院。”
“那么破的屋子你住过去干嘛?”
他吸了口气,脾气又没忍住,话一说完就后悔了,听着秋安纯回了句。“我都住了十年了。”
阿姨那呆了一个星期,呆着呆着心里泛酸,不想跟他回裴家住,一想到这鼻子也泛酸,秋安纯没忍住泪,坐在副驾驶,瞥了瞥嘴,没一会就忍不住开始哭。泪往下落,小声呜呜着。裴寒一言不发开着车,右手摸上了她的大腿,安抚性的拍了拍。
“别哭了。”
却并没有起到任何安抚作用,他太阳xue一直跳,感觉自己跟强抢民女的恶霸也没什么差别,哭声听的心浮气躁的,又舍不得骂人,高速路不能停车,裴寒嘴里哄,哄了几句看她还是一副被压榨的哭样,只得同意。
“行,老子怕了你了,住到我哥回来之前,再搬回去住。”
“你别想一个人住,一个人住破屋子没个男人保护又被哪个叫什么牛马的绑了。”
车开回本市,从乡野到别墅,恍如隔世,打开裴家大门的一刹那就好像去乡下住的那几天根本不复存在一样。几个中年女人鞠躬叫了声少爷,说大少爷有给家里留言,让您回来了别乱跑,老老实实在家里复习。
裴家与巫马的合作关系刚步入正轨,不能抽出多余的闲暇时光来督促自家蠢弟弟的学习,下个月中考试,考完试至少还有一个星期男人才回得来。
“别废话,你们就当我没回来。”
裴二少给自己打包了一小箱的东西,看着肥肥在三楼花园房卧着,刚吃完罐头,身上的毛长出了一毫米左右,摸了摸有种猕猴桃的触感。秋安纯抱着猫亲了两口,鼻子不通气,说要带猫走,裴寒在楼道把人拦着。
“你这架势是不打算回来住了?”
秋安纯抱着猫,看着男人胸襟微微起伏,只得把猫扔下了。
“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住。”
“那不行,要么我就把楼下门锁了。”
裴寒不放人,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放她一个人在住几天就更野了,更不想回来,要么大家都在别墅内呆着,天天都有家教来教他们复习,更好。
两个人扯了半个多小时,面对男人的强硬,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回到福利院,老院长给她了钥匙,门打开后,房间里许久没住人都有一层厚厚的灰。
男人站在门口无处下脚,就看着她拿着一张擦灰的小帕子忙前忙后,天气闷热的很,屋子里就跟个蒸笼一样,电风扇摇着头转悠,茶几上搁置着几个月前的报纸,一切都是阿姨走前的模样,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总归来讲,是被她认为家的地方。
养尊处优的少爷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接触到底层的生活,又或者说,接触到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