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心见隔间里的人一声不吭打算鸵鸟到底,她又嘲讽地哼了一声,“就算卓安和林恩知离婚了也轮不到你,少痴心妄想。”
余小雪已经感觉不到嘴唇被紧咬传来的疼痛,听着外面放肆的嘲笑声渐渐远去,一切归于安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嘴里满是血腥味。
嘴唇咬破了。
急急忙忙赶回大堂,还有点担心找不到卓安。幸好林恩知还在原地,卓安也在,省得她找人。
不过,刘玉心也在。
心里咯噔了一下,神情不自然起来。
林恩知的目光在她空荡荡的脖子和咬破的嘴唇上稍顿了顿,继而假装没发现她的异样,笑道:“余助理回来了?”
卓安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到余小雪唇上的伤痕,眉头皱了起来。她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余小雪下意识抿了抿唇,立即疼得皱眉,却不忘小心翼翼地瞥向林恩知,仿佛自己嘴上的伤是她干的一样。
就事论事,自己这么狼狈确实是林恩知引祸到她身上,不怪她怪谁?
林恩知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这女人狠着,苦rou计信手拈来。看卓安的表情,八成又给她扣了罪名。
呵,随他们高兴吧。为这点事生气不值得,卓安什么时候在乎过她的感受?所以,何必呢?
刘玉心似笑非笑地开口,“余助理的嘴巴怎么搞的?怪不得刚刚跟你说话不搭腔,我还以为你躲着不敢见人呢。”
卓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怎么跟刘玉心扯上了?
听了这话,林恩知心里一阵暗爽。余小雪落单之后遇到了刘玉心,被奚落了吧?
刘玉心无时无刻不摆公主款,余小雪在她眼里就是贫民窟女孩,根本不配参加这种活动,来了就是拉低格调。
竟还敢觊觎卓安,谁觊觎她看中的东西就是跟她作对。卓安是余小雪能肖想的人么?不自量力。
戏看到这就够了,扭头对李聪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找个位置坐吧。”
李聪点头,笑道:“今晚的拍品里有一枚郁金香胸针,你喜欢郁金香,林叔交代我一定要拍到。”
卓安闻言突然想起那束郁金香,她喜欢郁金香?
刘玉心眼睛一转,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假笑道:“李总跟恩知的关系可真好。”
李聪看了她一眼,笑笑没搭腔,转而问卓安,“卓总要一起过去吗?”
卓安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余小雪怎么伤的,也不在乎李聪跟林恩知关系是不是近。
他淡然婉拒,“你们先过去吧,我稍后。”
换做平时,林恩知心里肯定要不舒服并且面上带出情绪。今晚她却有任何表示,仿佛根本不关心他是不是一起来,甚至朝他微微一笑,跟李聪有说有笑地先行离开。
刘玉心见没热闹看了,寒暄两句也散了。
卓安这才问余小雪,“怎么回事?”
余小雪心里正发沉,今晚自己出师不利。没能激怒林恩知,反而一出场就沦为笑柄。此刻被卓安问起,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恨。
今晚的羞辱她一定要千百倍地还回去!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是截然不同的表情,眼里尽是惊慌和自责,声音略带哽咽,“卓总,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
卓安眼里没有太多情绪,实事求是,她的表现确实差强人意。不过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以助理的身份来认认客户,方便以后工作。
就像林恩知说的那样,该给新人机会。更何况是余小雪毛遂自荐,看在已故的余征面上他也该给机会。
想到余征,他少不得再问:“嘴唇怎么伤的?”
余小雪眼神闪躲起来,支支吾吾地,“是我自己不小心……”
卓安等着她把话说完整,怎么个不小心?
“卓太太刘小姐有点不愉快,不知怎么迁怒到我身上,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我怕闹得难看,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事情大体是这样,但话说得模棱两可。依卓安的认知,多半会把错算在林恩知头上。
果然,卓安眉头微蹙,“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直接走开,犯不着受她们的气。”
余小雪乖巧地点头,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离开他身边。林恩知别想再故技重施羞辱她!
见拍卖差不多要开始了,卓安便没了应酬的心思,挑了个后排的位置落座。隔着错落的人影可以看见林恩知跟李聪并排坐着,她时不时把头偏向李聪说话。
李聪也时不时扭头看着她说话,脸上带着笑,气氛相当和谐。
卓安淡然地收回视线翻开手边的拍品册子,随手一翻入眼的就是李聪说得郁金香胸针。他的目光定格在上面久久挪不开,虽然李聪说是林父交代的一定要拍下,但怎么看都像他在故意献殷勤。
“真漂亮。”余小雪凑过来,脑袋几乎要靠到他肩膀。他或许没注意到这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更不会有过多的联想,但她却隐隐地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