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菜单,随后先上了两杯咖啡。
李白白一手拿起杯子迅速灌了一口,含在嘴里,头朝左歪,鼓着腮帮子,严肃眯着眼一动不动。
蒋丞靠在沙发椅里,昏昏欲睡,支着额头哑声问:“又抽什么风?”
李白白指指脸,哼哼了几声。
蒋丞没听懂,但估计他是说‘牙疼’什么的,直起身喝了口咖啡:“疼得厉害么?能不能吃止痛药?”
李白白动了动腮帮子,低头哗啦啦把咖啡原封不动地吐在杯子里,嘴里不舒服也烦躁起来:“废话,不然你试试。”
蒋丞眼神瞄到他吐回去的杯子,脸上出现一种难言的神情,脸部肌rou略略抽搐:“怎么不喝?”
李白白一脸烦躁:“镇痛,我喝咖啡和茶睡不着,等着这阵劲儿过去得回家补眠。”
蒋丞失笑:“你是可以补眠,我明早就得去查车。”
李白白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所以啊,多喝点,都给你。”
蒋丞:“……”
蒋丞淡定地把自己的那杯喝完,合上风衣闭目养神。
李白白发了会呆,问道:“诶不对啊,你出来了,那你儿子呢?”
蒋丞闭眼答道:“在我爸家,他不放心我自己带。”
李白白看蒋丞轻易阖上了眼,心里不平衡,没事找事道:“哎,醒着没,给你表演个。”
蒋丞抬抬眼皮,示意他有话快说。
李白白招来服务生,要了杯温水,温水来后,像刚才一样,灌了一大口,漱了漱口,指指自己,声音模糊道:“看好了。”
蒋丞甚至下意识抵着地连人带椅子退后了点,生怕他下一秒喷自己一头一脸。
李白白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要是这么容易被看透就麻烦了。
只见二白面带笑容,满面慈祥地低下头,把水吐在杯子里,透明玻璃杯里的水霎时被染得淡红。
蒋丞蓦地坐起,李白白满意地呲牙笑。
蒋丞伸手钳住他的下巴,拧眉道:“怎么了?!”
李白白嘿嘿笑,舌头舔了舔空了的牙窝:“血还没止住。”
蒋丞这才发现:“牙掉了?”
“嗯啊。”李白白就着蒋丞的手抬高下巴“难看不?”
蒋丞粗略地看了下他的出血程度,勉强道:“还行吧,很疼?”
李白白:“就是觉得不舒服,就像手指头上割破一个小口子,虽然不碍事,但是……懂吧?”
蒋丞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抬手看了手表,凌晨一点多,他起身道:“走吧。”
李白白愣愣道:“去哪儿?我不想动。”
蒋丞叫了服务生埋单,一边道:“给你买点药,总不能不么一直流血。”
服务员过来,接过钱,准备收拾桌子,一眼看到那杯颜色诡异的温水,明显愣了。
李白白讪讪起身离开,追在蒋丞身后,仍不情愿地嘟哝:“就算一直流血也不碍事啊,反正我都喝了来着。”
俩人开着车四处转了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夜间药房,买了点止血药和拔牙后专用止血的棉卷。
蒋丞把装药的塑料袋随意扔进车里:“去哪儿?”
李白白坐进车里:“找个地方上药。”
蒋丞发动车子,道:“还找什么地方,在车里不就行了?”
李白白道:“大哥,你不觉得这种事在车里做很猥琐吗?”
蒋丞嗤他:“心里有鬼。”
车开出一段距离,蒋丞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这么晚不回去,上次跟你的那小孩没事么?”
李白白道:“没事儿,他在他爸妈那儿。”
蒋丞道:“不是你儿子?”
李白白浑不在意:“不是儿子,胜似儿子。”
蒋丞没再说什么,找了个尽量不显得那么猥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地方,公园外的长椅上。
止疼药药店只卖了几颗,用小小的纸包包着,蒋丞用钥匙边缘将两颗药隔着白纸压成粉末,准备抹在李白白拔牙的伤口时却犹豫了,想了想说:“你自己来,小心感染。”
李白白盯着蒋丞两指间夹着的盛着白色粉末的白纸,缩了缩脖子:“感染?有那么严重?”
蒋丞:“我也不确定,尽量小心吧。”
李白白又看了一会:“我手也不怎么干净,怎么弄?”
蒋丞比他略高,两人站在路灯底下,刚入秋,残余的几只飞虫来回盘绕。
蒋丞说:“直接舔一点涂上。”
李白白有些不自在,又装作很潇洒的样子,动了动脖子,低头,舌尖碰到药粉的一刻,脑袋终于转过弯了,抬头道:“我自己拿着就行。”
蒋丞扯起嘴角笑了笑,没说什么,把东西递给他。
李白白掌心托着纸片,刻意侧过身一些,舌尖沾了点药粉,放在空的牙窝里。
这个动作不能快,每次沾的药粉不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