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陌向左右遥望,都没有看到波纹的边界。就好像,这个波纹把这世界切成了两半。从这里开始,其它的地方已经不复存在,被完全吞噬了。
胡小陌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然后骑着摩托车又向着城的方向走了一段。尽可能的接近之后,才把摩托车收起来。徒步前行。
现在事情很糟糕,但她必须得去确定,这座城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别给我投雷,太浪费了。买点好吃的吧。订阅就已经给我很大的安慰。
狂欢
胡小陌做足了准备, 以为过程会非常曲折,但她却发现,一路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没有敌人, 也没有人, 甚至和一路过来一样,没有任何的动物,地上连蚂蚁都没有一只。
破破烂烂的土砖城墙危危矗立在平原之上,门上的匾额写 着‘平川’。
步入城门,空旷的街道上没有半个人影, 风吹得落叶四处飘零。人都去了哪里?动物都去了哪里?这一个月, 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无从知道。
从城的南门出去,便能看到不远处矗立在天与地之间的波纹, 它像是起伏的镜子,又像是被微风吹扶的水面。虽然隐约能看到对面有什么东西存在,可认真去分辨又无法得到任何结果。
正当她收拾心情,打算回到院中去的时候, 却突然觉得, 波纹后的景像清晰了很多。再认真分辨,能看得出有些人影在波纹后, 一个年轻的似乎高一些,另外一男一女从站着的姿势看,年纪要大些。三个人不知道在焦急地讨论着什么。
说着说着, 还会回头,似乎是向波纹外的胡小陌看过来。
胡小陌一惊, 手握住了口袋里的枪退开好几步。可对方并没有任何敌意的举动。同时胡小陌又觉得,那个年轻的人, 动作和站着的样子,非常眼熟。
有点……有点像管涌。
他站着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身体有点向前倾,头微微有点偏。
一但意识到,那是管涌,就发现了很多的细节,确实了那真的是管涌无误。
可他怎么在这里?
胡小陌想看看能不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向前走了好一段,离波纹并不是太远,才勉强听到,对方似乎在议论一件为难的事情。
管涌对面的一男一女中,女人说话带着哭腔,男的时不时低声劝一句,可也十分愁苦。女的一直在问“她能看见我们吗?”
男的便看管涌看。管涌摇头“不确定,可能有意识,可能没有。医生说她车祸的时候脑部受到重创,能不能醒过来,全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说着,还向胡小陌的方向看了一眼,显得非常担心。
男的一直叹气“我和她妈妈,一直在找她。好不容易找到孤儿院,得到她的消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怪我。”女的捂着嘴抽噎着“我就不该带她上街,我也不晓得怎么就忘记了自己是带着孩子出去的,什么也不记得,买完东西,回到家,她爸爸问我,囡囡呢?……”说着再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胡小陌怔怔看着,脑海中一个念头叫她背后发寒。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
这下看得更清楚。管涌他们似乎是站在病床边。有医生进来,男的连忙迎上去,问“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不管要怎么治疗,我们都会配合的。钱方面不是问题。”
女的也带着哭腔应合“对,只有囡囡能好起来。”
胡小陌努力地睁大眼睛,想把他们两个看得清楚一点,他们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人?
可怎么也不行,那些波纹使画面模糊得厉害。
医生站得略远,说得话传到她耳朵里,也只是含糊地嗡嗡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胡小陌向波纹里的人挥了挥手,叫了几声,但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不一会儿医生走近了,听了她的心跳,又翻起她的眼皮子。胡小陌感到有巨大的光,向自己照过来。下意识地挡了挡。
医生检查完,也只有那句话“要靠她自己了。我们能做的不多。如果你们家属有时间,可以多给她读读书啊,放放电影啊,讲讲以前的事。说不定会让大脑有反应。”
管涌问:“她现在还有意识吧?”
医生点头:“有的。怎么说呢?”想了想说“就像人睡着了,在做梦一样。”
胡小陌心跳得非常快,做梦?不可能。难道自己那天下班回家,真的发生了车祸?之后遇到的一切都只是梦里吗?这么想,似乎也有可能,毕竟一切都这样不可思议。
所以,什么世界要被毁灭,什么灵体,什么阿铮,从来没有存在过,一切都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只要自己努力,从这个波纹走出去,就能真正醒过来了?
她走了一步。
波纹就在她面前。波纹的表面在阳光下泛着油光。站得太近,还能听到一种静电似的嗡嗡声。她低头看,手臂上的汁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