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了去。还好这照片因为照得特别好,刘镇东和二叔那里还有其他家里人手里也都各有一份,倒不怕弄不着。只是被人这样一吼,心情再好也给吼烂了,单飞抬眸略显薄怒地迎视黄参谋的目光,冷声道:“我认识您吗?”
黄参谋长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为之一震,整个人有些激动起来,“你……你的声音……”居然和单风的一模一样!
单飞压根儿就不知道他爸说话是什么声音,当然也就不知道黄参谋长未完的话语是想表达什么。
黄参谋长定了定情绪,问道:“你们这些年过得还好么?”
单飞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便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不再吭声。他不喜欢这个人,打一眼就不喜欢,无关任何事,就是第一眼缘就不合。
刘镇东本来就惦记单飞,送完餐盘便又很快赶了回来。他还以为这个时间单飞应该在他办公室里准备午睡了,没想到居然站在门口跟黄参谋长两人玩儿“论你我谁更沉默”的游戏,于是道:“怎么没进去睡一觉?”
这话明显是对单飞说的,黄参谋长听完眉头拧出个大疙瘩,问刘镇东:“镇东啊,能不能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在楼道里很多事情都不便多问。
刘镇东看了单飞一眼,见他无可无不可的表情便带着二人去了单飞第一次来301团时去过的那间休息室。那里隔音很好,而且又有大沙发,既适合谈事情又适合单飞睡觉。
单飞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仗着刘镇东宠他就没把黄参谋长当回事。反正他又不是当兵的,姓黄的再牛也管不着他。如果大伯不是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是不会提到黄参谋长很可能是他父亲的事情的,既然说出来了那么这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去认黄参谋长这个便宜爹的。早先需要他时怎么没见他出现过?不需要了你倒是来劲了。
黄参谋长黑着脸坐好,刘镇东连杯白水都没给他倒。单飞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洋洋的,不一会儿就现出了困意。
室内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刘镇东道:“黄叔,您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们一会儿还有事要忙。”
黄参谋长看了眼摆明了无视他的单飞,问刘镇东:“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以前从没听说刘家有姓单的亲戚,更遑论看起来还很亲近,他怎么会一点都没听说过?
单飞闻言饶有兴趣地看了刘镇东一眼,想听听他怎么说,就听那人想都不想道:“他是我媳妇儿。”
真没新意。单飞撇撇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干脆真来个午睡。爱谁谁,他懒得去管了。
黄参谋长闻言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他几乎是忍无可忍似地问单飞:“你父亲究竟是怎么教育你的?”
单飞闻言噌地就坐了起来,眼神冷得能射出冰箭一般,道:“我父亲在我还没来得及记住他的样子时他就已经死了。”说完整个人陷入沉思,难道其实他们都猜错了?黄参谋长跟他爸爸其实不是那种关系?不然为什么好像很不待见这种同性情谊?
黄参谋长闻言脸色瞬间青白交错,仿佛没听明白单飞说什么。
刘镇东见状道:“单飞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您别说您不知道。”这他可不相信。
黄参谋长突然问单飞:“你……你多大了?”
“二十七周岁。”单飞这会儿也没了困意,面无表情地接口道。
“……”黄参谋长用见鬼的表情看着单飞,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就那样死死地盯着单飞,好像要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一般。
单飞任由他看,并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回视过去,不服输的样子看得刘镇东一阵好笑又是怜惜。
“黄参谋长,不管当年发生什么事,我不想知道也无意去知道。您就当从来没听过我的事,我也当没见过您这个人,事情就这样简单就可以解决了,何必给彼此增加不必要的困扰?”单飞心平气和地说完看着刘镇东,马上换了个有点讨好的语气,“我去你那儿画图,忙完赶紧回家。我想小跳了。”
“去吧。”刘镇东揉揉他的头发,示意他随便。
黄参谋长看着单飞轻快地走出休息室,心里一阵刀绞似的疼,但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刘镇东给黄参谋长点了支烟,黄参谋长接过来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直到整根烟全部燃尽,他才问了刘镇东一个问题,“他现在过得好吗?”
“您觉得呢?”有他宠着还能过得不好?!
黄参谋长默然不语。好不好的,他都没有尽过一份力。不管这孩子是单风和谁生的,总归是单风的孩子,而他居然到今天才知道单风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他其实是二十六周岁吧?”怎么可能是二十七周岁,二十八年前他都还和单风没分开呢,那段时间单风很依赖他,绝不可能再跟别人在一起。
“就是二十七周岁,属虎的,二月生。”刘镇东说完不动声色地打量黄参谋长的表情,果然见他的眼里迅速闪过震惊,只是碍于什么原因很快便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