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怎么也进来了?我还以为你的春天到了呢。”
“去你的。”二叔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这把年纪还没谈过恋爱的事估计真要让这侄子调侃一辈子了。早年还没进监狱的时候单飞也不是没提议让他找一个伴,可是他心里有他的想法,所以这事一直被搁浅下来。如今渐渐老了,也就更没那种想法了。要说一点不寂寞那是假的,可他宁愿寂寞也不想像他哥一样被爱伤得体无完肤。有些东西不碰也罢,反正一辈子单身的人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二叔,说真的,你还真打算独身一辈子啊?”
“怎么?嫌我这灯泡太亮了?”二叔佯装生气地瞪单飞。
“哪有哪有,我这不是怕您思春了么,真是不体谅我辈孝心!”单飞大喊冤枉。其实他是真心希望他二叔能找个伴儿,这么多年带着他这拖油瓶也够不容易的了。以前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再加上有他,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大了,而且二叔也自由了。
二叔笑笑,“我就厚着脸皮跟你混了,懒得找人搭伴儿。”他在监狱里呆过,右手又废了,有谁会愿意找他这样的人过下半生?脑子被门夹了的才会来喜欢他这样的人。
单飞见二叔不想多说便罢了。万事不能强求,但求今后多福吧。
开饭的时候二叔和大队长,还有刘镇东都落了坐,但那六个打牌的还是没出来。单飞去叫他们吃饭,一开门,就见有几人脸上贴的都是纸条子。陈啸和赵山最惨,连脖子上都快贴满了。厉于民和粮票则几乎什么都没有。粮票得瑟地仰脸大喊:“嫂子,我赢了四瓶啤酒!”
单飞低笑不语,就听刘镇东吼:“粮票,你给我滚出来!”
粮票一激灵,跟充了电似的咻一下窜起来几个大步到刘镇东面前站定,“报告首长,梁彪就位,请指示。”
“说说,你们干嘛来的?”
“打……打扑克。”
“玩儿得挺爽?”
“还行,主要是您没在,敌方太弱了,打赢了也没成就感。”说说又得瑟起来。
“我呸,明明是你使诈!”赵山不服了。粮票这小子太油了,耍滑是一把好手。
“输的坐下吃饭,赢的……也吃饭,光吃大米饭。”刘镇东说完又瞅瞅粮票,“你不是赢了四瓶啤酒么,可以泡饭吃。去吧。”
粮票:“……”苦逼地看向单飞。
刘镇东冷哼,“往哪儿瞅呢?”
粮票又把眼神收回来。
单飞瞪了眼刘镇东,“一回来就装大爷,打个扑克而已干嘛不让吃菜?”说罢看向粮票和厉于民,“不管他,坐下吃你们的,我看他敢不让你们吃!”
刘镇东笑笑,“行,你比我还护犊子,吃就吃吧。”
“嗷呜~~嫂子,以后我们坚定不移地跟你混了!”粮票说罢赶紧拉椅子一屁股坐下来。他们早就饿了,只是玩儿得太疯才没感觉到。这会儿眼前饭菜喷香,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好,很好!”大队长笑着看单飞,又看刘镇东,“我这转一圈儿看下来,也就你媳妇儿胆子挺大。那几个都不行,犯点错就被爷们儿罚站,我抱一下就吓得尖叫,差点把我耳膜震破。”
“哪儿是她们都不行,是有些人的爱好太异常了吧?”专门儿抱“徒弟”媳妇然后等着看“徒弟”什么表情。绝对蝎子粑粑“毒”一份儿的爱好,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家。
“无聊么,咱这行压力又大,总得给自己找些乐子不是?”萧龙可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问题,“再说了,我都这把年纪了,抱一下还不跟长辈们关爱一下是一回事儿。”
“我晕,您不会就是那个J军区龙翔特种大队传说中的……心病大队长吧?”粮票停下吃饭的动作问道。
“咦?你小子认识我?”
“什么是心病大队长?”单飞好奇一问。
“心理有病的大队长。”萧龙自己解释完又道:“其实我已经正常好多年了,只是他们都不信我。”
单飞一直都知道刘镇东曾是特种兵,赵山他们也不是一般人,他本来以为他们都出自同一个特种大队,现在这样看来明显不是。因为特种大队属于特殊部队,单飞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好摊开来说,便从来没有多问过。看来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和刘镇东唠唠,好像无关秘密的有趣事情不少。
一桌围着十个大男人,本来挺宽敞的饭厅就显得十分拥挤了,但难得这样大家都聚在一起吃个饭,挤挤也算热闹。
饭后,粮票和厉于民被刘镇东指使着去干活,把饭桌都给收拾了。萧龙看着对刘镇东叹道:“还是你有办法,以前真拿他们头疼,现在看着也有个兵的样子了。”
当年厉于民和粮票他们几个可都是凭关系进部队的。人家进部队都是为了当兵,这几个进部队纯属是因为实在闹腾得家里管不了了,这才扔进部队里。对于这样的兵上头也是头疼的。家里有钱有势,不接收吧不行,接收吧,管都管不住。当年有多少连长和营长都打报告说实在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