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你就知道问我要钱,我哪里是开银行的?
她爸因为去赌博,场子被人举报,他被关进去两天,回来冷冷地对她妈说,别人被关进去了,老婆马上跑来看他,疏通关系。你呢?你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你这个人没有心。
她妈冷笑,你不有外面女人去关心你?以前你晚上不回来,就说你去拖货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打扰到你在车上休息了,那你现在来责怪我什么东西?
苏瑾在很年少的时候,问过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能对爸爸更关心一点呢?
她妈抽着烟,眼神在烟雾中迷离,说,傻孩子,爱和关心,哪里需要说出来?是让对方去感受的,说出来就廉价了。他外面的女人,当然甜言蜜语不断了,他当然觉得外面好,觉得我只管他要钱。
苏瑾从妈妈那知道了,爱不必说出来,对方有心,自然能去感受。
在长久压抑的家庭气氛中,她觉得说爱是一件十分羞耻的事情。在父母的婚姻中,爱情更是个贬义词。毕竟,他爸能为了他所谓的爱情,抛弃了这个家。
苏瑾觉得爱情,固然美妙,也太危险。婚姻,要的是稳定。
除了在欢爱时,说些夫妻间私房话,离开了床,她就很少表达自己的情感。展现脆弱,只会显得自己软弱无能,像她妈妈一样的软弱无能。
原来,自己还是重复了妈妈的老路了吗?历史总是会重复的吗?在不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婚姻也有很大的概率会不幸福?
路征觉得她不爱他。
她也觉得,他不爱她。
洗完澡,吹完头发就上了床。这个房子里的被子还是棉被,结实地压在身上,竟然还是觉得冷。
还记得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冬天,苏瑾提前就去弹了八斤的棉花被。降温那天,她拿出来盖,两人裹在被窝里做爱,用路征的说法,那床被子差点没把他压死。
夫唱妇随,随了他,用了他喜欢的清薄透气的蚕丝被。天气再冷,就开地暖。苏瑾一开始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花钱开地暖,冬天裹着大棉被,多温暖有安全感。路征笑了笑,说她是个糙汉。
她内心诽谤路征小资,原来再次当厚实的棉被压在她身上,她已经不能习惯了。
她已经被他的生活所紧紧围绕,无法挣脱,也不想离开。
正如现在,她很想要他抱着她睡。他火气旺盛,冬天他从背后抱着她,手搭在她胸上,脚有时霸道地环上她的腰,敏感处不可避免地紧贴着她,他美名其曰取暖。
当她来姨妈时,她明明不痛,他却贴心的给她揉肚子,她问他,你怎么知道女生来这个肚子疼?说!路征一本正经回,从前女友那知道的。她也没变脸色,只是转过身,手伸下去,握着他那处套弄,把他勾得上火,她又转身睡了。
她怀念他睡前说的,老婆,晚安。
这些细节,在这个寂寞的夜晚,缠得她无法逃脱。
chapter26
这是他们两第一次冷战如此严重,她不回他家住,他也没有打一个电话来。
谁都不想先低头,在怒气平息前,在寻找到解决方法前。
苏瑾还以为会睡得不好,结果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手机就放在枕边,她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拿来手机,解锁后,没有他的电话,他也没有发微信给她。
按照他家走亲戚传统,他们今天要去他大舅家,他大舅从政的,两家人关系甚笃,节假日都会一起出去度假的关系。
不过她不喜欢随他去走亲戚,他去这些场合就顾不上她,吃完饭就跟一群男人抽烟谈事,她在女眷家中听八卦,有时还得捧场,比如他家表姐,自己开工作室做珠宝,她就得买。
虽然她也不能脱俗喜欢珠宝,跟路征,消费档次也会提高,自己也会去买奢侈品,但前二十年消费观在那,花大笔钱捧场买不是特别喜欢的珠宝,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即使是花了他的钱。
她自认和孙志的关系清清白白,没什么心虚的地方。
对了,说起孙志。她说好了明天送他去机场的,但是问题来了,她的车,在路征家。
她可不好意思去他家把车开过来,这也太掉面子了。特地租个车去送他,也没那个必要。喊出租更不行了。
苏瑾拿起手机给她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才被接通。
“喂,阿瑾,什么事情?”他那头传来孩子的哭声。
苏瑾下意识皱眉,“你今天把你车给我开过来,我明天要用。”
“你的车呢?我开到哪里给你?”孩子的哭声更撕心裂肺。
“xx小区,你今天就给我开来,你打的回去。”她又强调了是今天,她爸做事经常不靠谱。
“好。”他那边也自顾不暇,挂了电话。
苏瑾放下手机,看着头顶的吊灯,冷笑一声,孩子哭,他为什么不舍得打一巴掌?
当年他把孩子带回家,她闹得凶,骂这孩子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