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黄的光洒了下来,他开了锁闪身走进了房去,余小豆伸出一只狗爪企图跟随潜入,安民一下子转过身来,冷冷望着他:“你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余小豆撇撇嘴,说:“不行,我没带钥匙,今儿我就住你家里了。”
安民闭了闭眼睛,二话不说准备关门送客。余小豆连忙拉住他的手,一双圆眼睛里半是恼怒半是委屈:“你丫咋就这么横呢?Cao,老子不就是跟你上了次床,整得好像会怀孕似的大惊小怪,你要是心里不平衡,老子也让你上一次不就得了!”
他的分贝很高,哇啦哇啦的,老房子隔音效果又差,安民立刻皱起眉头,瞥了眼对门,然后轻声对余小豆说:“闭嘴。”
“我他妈的就不闭嘴了!”余小豆一看这招有效,扯得更来劲,“你今天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去楼下拿一大喇叭嚷嚷,让整个小区都听见——你他妈跟我有一腿!”
安民脸色极差地望着他,警察先生现在非常纳闷,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流氓到这种程度。
正在僵持的时候,楼道的触摸感应灯到了时间,灭了。周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灯光留下来的残晕就跟烟花似的还在眼前晃悠,安民的眼睛没适应过来,他手往旁边摸索,准备再去碰一下感应键把灯点亮。
可黑暗中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紧接着脖子被人勾住,余小豆欺上前,狠狠地搂住强吻他,那急不可耐的舌头暴躁却灵活地撬启安民的唇,火烫地噙吸,在口腔内壁恣意冲撞,毛毛躁躁燃起刺溜溜的酥/麻。安民瞪大眼睛,一时间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直到余小豆把手挪到了他的胸前,隔着警服的布料揉捏着突起的两点时,他才像被被电流击中般,猛地推开余小豆。
这一推真他娘的狠,余小豆的脑袋直接磕到楼梯杆子的尖角上,砰的一声,那音质效果,都赶得上一休哥撞钟了。可安民被对余小豆刚才的举动心有余悸,根本没注意到余小豆撞在了哪儿磕在了哪儿,而是很迅速地关上了门,把自己和这个红毛流氓隔开。
手触上锁,咔嗒一下锁上,心跳才稍稍平缓下来,安民靠着门板,紧绷的身子过了好久才慢慢和软。
他轻吐一口气,把手搭在额前,揉了揉,最近这是怎么了,什么倒霉时期都挤着一起上。陈小染,余小豆,李旭……乱七八糟千头万绪,堵在心里直发闷。
安民不打算理外面那位仁兄了,他在门板上靠了会儿,然后直起身子,准备去给自己倒点热水喝,冰箱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剩的食物了,但是方便面肯定还有库存,这几十天托余小豆的福,买来的一箱红烧牛rou面就没吃过几包。
可安民还没走两步,突然就听到门外面传来余小豆低低的呻yin:“哎呦……我了个去,疼……疼死了……”
装的——安民第一反应。
他不会上余小豆的当,又往厨房迈进,外面余小豆嚎得震天动地:“啊!!血啊!!”
……装的……吧?
安民犹豫了,转过头去望着冷冰冰的门板。
“救命啊!死人啦!!救命!!”
……就算是装的…也还是去看看吧…
那带着哭腔的喊声就像猫爪子一样挠着安民,最终,职业病促使警察叔叔咬了咬下唇,心一横,替余小豆开了门,顺手也触亮了感应灯。
余小豆捂着脑袋蜷在地上,哭得鼻涕泡泡都出来了,那一头扎眼的红发上赫然粘着更扎眼的血迹,这下安民明白自己刚才确实伤到他了,负责任的人民公仆立刻跑上前去扶他,余小豆得利不饶人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安民干净的衣服上蹭,死活就是不起来。
“痛吗?”安民紧张地问他,“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余小豆一把甩开安民伸过来的手,蹲在地上哇地哭,哭得和败家孙子似的,鼻子一吸一吸别提多委屈了。
“你先站起来……让我看看……”安民弯下身子,轻声对他说。可话还没说完呢,余小豆突然就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了下来,安民猝不及防,跪坐在余小豆面前,余小豆大手臂一抡,狠狠地把他抱在怀里,眼泪汪汪地就往安民肩膀上蹭。
两人都坐在了地上,余小豆背脊靠着楼梯扶栏,怀里抱着身子有些僵硬的安民,挂着鼻涕毫无风度地嚷嚷道:“我他妈的疼死了!头疼!嘴也疼!心也疼!连脚丫子都疼!都是你个王八孙子害的!你个祸水!我管你是片儿警还是刑警,你他妈要对老子负责!!”
安民被余小豆结结实实地拥着,余小豆把头抵在他的肩窝,两人的颈厮磨在一起,余小豆反翘的红发轻碰到安民的皮肤,有些痒。安民觉得自己的耳根红了。
“我不就是喜欢你么……”余小豆吸着鼻涕在他耳边说,手抱的很紧很紧,唯恐安民又会挣开他一般,“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陈小染,这哪里有错,我喜欢你,主语是我,跟你他妈的有一毛钱关系。”
安民其实很想说——你置谓语宾语于何地。不过在这节骨眼儿上他也实在没忍心再开得了口,事实上这一次他也强忍着没有推开余小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