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给我拿些蜜饯过来。”这股子味儿,实在让人受不了。也不知道张廉的药方子里加了什么东西,一股子臭味,好像吃了粪便一般,让人恶心得厉害。
“娘娘,秋月姑姑交代了,吃了蜜饯会冲淡药性,您要不忍忍?”
闵棠摇头,她实在难以忍受,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臭味让她恶心到不行。一想到这里,闵棠就忍不住······
“快,盘盂。”她要吐。
明月眼疾手快,刚将盘盂递上来,闵棠哇地一声,不但将刚喝的药全吐了,连带着之前吃的一点东西都吐了个一干二净。即便如此,第二次漱口时,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吐。
“传张太医。”闵棠本能感觉不对。如果按照秋月所说,她现在吃的是调养身体的药,吃完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些药她还未进口,就觉得难以下咽,如今吃了之后全吐了,简直难以忍受,这就不对劲了。她的身体她知道,虽说体寒,不是什么大毛病,这些年她习武锻炼,幼时体弱那点儿毛病早就影响不到她了。要么是她的药里出现了不该有的东西,要么是她中的毒根本不是千日咳,而是另一种和千日咳相似的毒。
张廉来得很快,不久后圣隆帝也过来了。继第一次呕吐后,闵棠又吐了两回。脸色一次比一次白。圣隆帝过来时,闵棠已经昏昏沉沉睡过去。
“张廉,贤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贤妃娘娘的体内并无任何残留的毒,熬药的药材也是臣亲自抓的,并无不妥,然后交到秋月姑姑手中。按理说,不该有任何问题的。”张廉也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闵棠的情况,不应该出现的。他的药方,都是起固本培元作用的,闵棠喝了怎么会想吐呢?
“药是我亲手煎的,没有让别人碰。煎药的时候,我一直在旁守着,没有人靠近。煎药的罐子,盛药的碗都是娘娘专用的,由我一手准备,煎好的汤药张太医也看过了,确实没有任何问题。”秋月心急如焚,她比谁都想找到症结所在。
“圣上,娘娘喝药时,虽然没说,一直皱着眉。还问我要蜜饯,这药的味道可是十分难喝?”明月小心问道。她也听秋月说过,闵棠不喜欢喝药。之前还以为闵棠喝药时愁眉苦脸的模样,是怕了吃药。
“这药就是普通的药材熬制,里面没有气味重味道苦的药材,不应难喝?”张廉目光一闪,皱起了眉。
“可是我看娘娘喝药时,好似对那气味难以忍受。”
闵棠吐了三回,人也跟着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地就睡过去了,可是耳边叽叽喳喳地,总有声音吵得她不安生。醒来之际,好像听到了药的字眼,她本能地皱起了眉头。
“气味恶心,难以下咽。”眼睛尚未睁开,话已出口。
“娘娘,您醒了。”明月听到动静,凑近了观察闵棠的情况。
张廉与圣隆帝对视一眼,圣隆帝撩起帘子,走进去,坐到床边。
“张廉开的药是普通的药,应不难喝。爱妃方才说药气味恶心,难以下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圣隆帝握住闵棠的手,短短几日时间,她似乎瘦了不少。从前觉得她长得不好看,现在瘦了,也没好看到哪里去,脸白得像一张纸,憔悴不堪。若一直是这个样子,倒不如维持原样,胖点就胖点,至少抱着手感好。圣隆帝皱着眉,若有所思。
“我喝头副药,虽然觉得不好喝,还没有难以忍受的程度。直到今天第四次喝药时,心里头翻涌上来的恶心感怎么也压不住。那药,就像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臭虫一般,难闻得紧,一天五副药,要不是秋月顿顿按时送,还要盯着我喝完,我肯定会倒了。”
当着圣隆帝的面儿,闵棠一点都不避讳她对秋月的亲近与信任。
“贤妃娘娘,臣给您开的药,不会发出这种气味。这里有一碗重新煎熬好的药,臣亲手煎的,您再闻闻看,这碗药里是否有让您难以忍受的气味。”
闵棠一听,脸色就不好了。那种难闻的东西,她是一刻也不想闻到。
药方没问题,张廉没诊错脉,可她喝了药会吐,会恶心是事实,这中间肯定是哪个环节不对。再不想闻,她也必须闻一闻。坐以待毙不是闵棠的处事风格。
“拿过来吧。”
“是。”秋月从张廉手上接过那一碗药,送到闵棠面前。还未靠近,闵棠就挥手让秋月将药端远些,不要再靠近了。药还未靠近,闵棠又想吐了。她死死压着吐意,圣隆帝在这里,她可不能当着他的面儿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圣隆帝突然提高声调,众人一听便知,他发火了。
“圣上,国师医术高明,不如请国师入宫为贤妃娘娘诊脉。”此刻不是争高下的时候,闵棠不能出事。她这情况,张廉实在找不出原因。
“国师已经离京,难不成还要朕派人上天行山请不成。”
“臣惶恐。”张廉跪下,额头贴在了地上。
“圣上,臣妾的嗅觉比一般人要灵敏。”除此之外,闵棠实在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从几人的对话里,闵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