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等到回来时,必定满身泥土。
春花说过秋月几次,都被秋月顶了回来。秦容的衣裳都是秋月一手洗的,秋月不嫌弃衣裳脏难洗,愿意陪他折腾,春花也懒得说什么。闵棠更不会说,男孩子往糙里养总是对的。没得跟小姑娘家家似的,连泥巴都不玩,多没意思。秦容还小,闵棠并不想拘着他,让他活在条条框框中,孩童应该有的天真活泼,闵棠不想抹去。
至于现在能不能讨圣隆帝的欢心,不是重点。只要德妃肚子里的那个存在,不单是秦容,圣隆帝的其他皇子公主在圣隆帝面前都没多少存在感。
德妃最近孕吐越来越严重了,宫里大部分的御医都守在皇庄里,只要德妃难受了,就会被圣隆帝宣召。闵棠原想着等天气凉下来,她们就能回宫去,重华宫毕竟是她的地盘,比皇庄熟悉。结果德妃这一吐,回期将遥遥无期。
圣隆帝想一直陪着德妃在皇庄里住着,结果前朝有事等着他回去处理,容不得他继续在皇庄里耗着。为了让德妃安心住在皇庄里,圣隆帝独自回宫,将皇后以及一众妃嫔儿女留在了皇庄里。
就在闵棠以为,她们要在皇庄过冬,甚至是过年时,德妃终于停止了孕吐。回宫的那一日,闵棠在马车外和德妃打
16.黑手
闵棠将秦容交给春花,春花抱着他避到东次间。
“罗公公确定那下毒之人是桂奉仪?”闵棠皱眉,实在不信德妃身边一个小宫女有这等能力,可以插手圣隆帝出行,能准确无误地给闵棠乘坐的马车下毒,事后还能够及时将马车销毁。相信桂芸能做到这一步,当她傻吗?
“不敢欺瞒娘娘,圣上的确是这么交代咱家的。”罗德海跟随圣隆帝多年,该说的一句不会少,不该说的一个字不会多。闵棠自知从罗德海嘴里问不出多余的话,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我知道了,辛苦罗公公走这一趟。”
接收到闵棠的眼色,秋月从袖袋中掏出一个荷包送过去,罗德海推辞不肯接受。
“贤妃娘娘如无其他要事交代,咱家告退。”
“罗公公慢走。”闵棠无心和罗德海多说。罗德海代表圣隆帝而来,说明一件事,不管圣隆帝查到了多少真相,能让她知道的,就到这里了。桂芸的死,就是圣隆帝给她的交代。
在这个宫里,能让圣隆帝停止盘查,又有足够能力插手宫务的人不多。想到这里,闵棠突然烦躁起来。
“娘娘,十一皇子哭个不停,您抱一抱他吧。”秋月见闵棠脸色不好,叫来春花和秦容。秦容哭得伤心,闵棠给他洗澡洗到一半,让他呛到水受了惊吓。刚才为了接圣隆帝的口谕,闵棠又让春花抱他离开,秦容更不顺意,哭闹不止,一张小脸哭得通红,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闵棠压下心头烦躁,从春花手里接过秦容。秦容投入母亲怀抱,委屈更甚,好像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哭得撕心裂肺。闵棠无奈,只得放下一切耐心哄他。
翊坤宫里,皇后疲惫地倚在床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霍香,你说圣上处死一个奉仪,停止一切追查是什么意思?”
“娘娘,这事总归与您无关,您就别多想了,早些安歇吧,明儿个还要处理宫务呢!您有一段日子没回宫了,宫里大把事儿等着您处理。”
“我这心里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不安得紧。”圣隆帝不查才让人心里没底呢?秦容中毒一事可是牵扯到了德妃身上,这回可不是上次贤妃中毒,死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平定得了的。
霍香正欲出言安抚,宫门外小太监的声音响起,圣隆帝来了。
“霍香,扶我起来见驾。”
皇后的手才放到霍香手中,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来。圣隆帝踏着夜色而来,身上带着一股凉意。
“臣妾参见圣上。”皇后来不及更衣,穿上鞋急忙给圣隆帝行礼。
“皇后不必多礼,朕今夜突然过来是有话想与皇后说,你们都退下。”圣隆帝握住皇后的手,撩起衣袍,牵着皇后并排坐在床上。罗德海和霍香得了圣隆帝的话,领着一干人鱼贯而出。偌大个寝宫,烛火通明,只留下夫妻二人相对而坐。
“圣上今夜匆匆过来翊坤宫可是与白日里桂奉仪的死有关?”皇后和圣隆帝夫妻多年,对圣隆帝的性子所知甚多。要不是有重要事情,圣隆帝不会屏退众人,独留她夫妻二人说话。
“还是皇后了解朕。不错,朕处死桂芸,下旨停止彻查十一中毒之事,事出有因。皇后可知,朕的人顺着桂芸身后的这条线查过来,查到了霍香头上。”
皇后被圣隆帝窝在手心里的手一抖。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霍香跟随她多年,一直受她重用,皇后不信霍香会背叛她。
“没有切实的证据,朕不会停止调查。”
圣隆帝没有必要说谎,正是因为这样,皇后心里才难受。霍香,怎么可能会是她?
“圣上为什么不怀疑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臣妾。臣妾有这个动机。”
“皇后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