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记得多穿一件,别要风度不要温度知道吗?我给你装了感冒药发炎药,有个头疼脑热要记得吃药,呃……你吃药谨慎点吧,打电话回来问了小卡再说,你一个外星人也不知能不能吃地球人的药,还有,你也别老板着个脸,新闻发布会上好多记者的,你好歹给个笑脸,都说记者是无冕之王,你是黑是白,也就是他一支笔杆子的事,你……”
蓝远老妈子般絮絮叨叨了一长串,卡卡米都没听进去几句,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元帅的肚皮,闷闷地说:“我不想去B市。”
蓝远说:“这是工作,不是你想不去就能不去的。”
卡卡米说:“在托卡星球时都是我想去哪儿才去哪儿。”
蓝远说:“那是人人都爱卡卡米的托卡星,这里是地球。”
卡卡米说:“哦。”他手欠地去扯元帅的胡须,元帅就用两只rou爪子抱着他的手指轻轻地啃,啃得卡卡米痒痒的,他说,“我想当家里蹲。”
蓝远黑线道:“你可真有志气。”
卡卡米郑重其事地点头,说:“嗯!”
蓝远:“……”我并没有在夸你啊!
卡卡米死活不想去B市,蓝远其实也不想他去,就这个一个情商低得不比小学生好多少的外星人到处乱跑出事了可怎么办?人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蓝远是放不下心的,他甚至想着要不要跟警局请个年假,他跟着卡卡米到处跑好了,可这想法形成没两秒钟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是卡卡米的保姆,也不是卡卡米的保镖,是不可能跟着卡卡米到处跑的。再说了,他这次能陪着卡卡米去B市,下次卡卡米去C市,去D市呢,他总不能次次都陪着,哪儿来这么多假期给他。
蓝远惆怅地想,也许这就是做父母的心情吧,孩子要出远门而自己又不在身边时,难免是会担惊受怕的。
卡卡米扔飞元帅——是真的扔,他把元帅抛得高高的又不去接住人家,好在元帅是只灵活的猫咪,一个三百六十度空翻,优雅的落在了茶几上,“喵喵”着给自己洗了个脸。
蓝远“啪”地敲了下卡卡米的头,教训道:“就算元帅是猫你也不能乱扔,伤到了你出医疗费啊!”
卡卡米说:“哦。”
卡卡米一滩烂泥般从后抱住蓝远,把下巴搁在蓝远的肩窝处,对着蓝远敏|感的耳朵喷热气,怏怏不乐地说:“去了B市就没有早安吻和晚安吻了。”
蓝远哭笑不得道:“你不是为了这个才不想去的吧。”
卡卡米说:“不,我也想当家里蹲,我也想你当宅男。”
蓝远说:“咱能有点梦想么!”
卡卡米说:“我很有梦想。”
蓝远都无力吐槽了,你那算哪门子梦想啊!
无论卡卡米有多不情愿,该走时还是得走。
在卡卡米跟着剧组飞B市那一天,蓝远是到机场全程陪同,帮人提行李,做托运,换登机牌等等,事无巨细地全帮卡卡米做了,卡卡米自己要做的只剩下安安全全的登机。
傅源对卡卡米说:“我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表哥。”
卡卡米说:“哦。”
傅源说:“我是家里的独生子,从来没有个哥哥姐姐的能对我这么照顾呢。”
卡卡米说:“哦。”
蓝远在边上,卡卡米才没空搭理别人,跟屁虫似的蓝远去哪儿他去哪儿,蓝远上个厕所他都跟着。蓝远特烦他这股黏糊劲儿,但又有点小暗爽,他挺喜欢被卡卡米依赖的感觉。
临了临了到卡卡米要上飞机了,蓝远有不厌其烦地把在家里念过的多添衣之类的话给说了一遍,卡卡米耳朵都要起茧了,他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完了蓝远的唠叨,说:“吻别。”
蓝远说:“滚滚滚,吻别你妹啊!这年头要和谐好么,国家在严打,你还老想着那些事,会被抓的哦。”
卡卡米说:“哦,那你不跟我吻别也不能和我妹妹吻别,我没有妹妹。”
蓝远心好累地说:“行行行,祖宗你快走吧,一会让飞机都飞了。”
卡卡米说:“哦。”
蓝远目送卡卡米进了登机口,这才上了车——他公器私用地用了局里的警车。
蓝远降下半边窗户,点了一支烟,他抽烟抽得不多,一周也才一两根,要么是解解闷,要么是解解乏。
蓝远深吸了一口烟雾,颇是晃神,都说七天养成一个习惯,这话不无道理。比如在卡卡米入住前他习惯了一个人,可在卡卡米入住一周后,他就习惯了有卡卡米,从无到有总是比从有到无容易适应。他掐指算了算,卡卡米这一趟出差得去半个月,那等卡卡米回A市他没准又不习惯了,他笑了笑,莫非他与卡卡米的得一直处于习惯和不习惯的状态么。
“叮咚。”
蓝远的手机响了,这是有人给他发了短信。
卡卡米:“我在飞机上了。”
蓝远:“一路顺风。”
卡卡米:“咦,不是说飞机顺风会坠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