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自这里去到顾旬城所在的溯鹰庒约莫是半个时辰能到,我给你一个半时辰,若是时间到了你未带人回来,我便会上门去将你强行带回来。”
这是顾淳最大的让步,宫懿心知。寻思着这么些时间也够了,宫懿点了点头,便在顾淳的搀扶下下了床,由着几个下人将他好好地梳洗打扮了一番。
因宫懿的身子未好,还是疲软着,所以顾淳便唤来了青衣给宫懿扎了几针,使他身子能在一个半时辰里头即便活蹦乱跳都不会有一丝不适。
骑的是顾淳的快马,宫懿腰间携着顾淳交给他的宫垣的剑防身,为防他会出事,顾淳还要他带上了那一小瓶的反魂丹以备不时之需,一切准备妥当后宫懿便一刻也不敢耽误地骑着马径直地朝着溯鹰庒奔了过去。
半个时辰未到一些,宫懿便到了溯鹰庒。
毕竟是武林盟主之女的大婚之日,溯鹰庒里头热闹非凡,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人数众多,院子里头摆满了酒席,而如今已是宴散人去。
虽是赶着时间来到了溯鹰庒,然宫懿还是迟了,慕容遥早已与顾流萤拜过天地,便是连酒宴都饮过了。
宫懿的步伐微有不稳,几是蹒跚着,不过是想到慕容遥与顾流萤木已成舟已有夫妻名分,宫懿心中便是一阵怒不可遏。
都是那女人害的,只要……能除了那人……
是妒,是怨,也有恨,三种情绪夹杂在一块儿,宫懿已要入魔,心中一心想着要去除了那女子。
为心魔所驱,宫懿想也没想便执剑寻到了顾流萤他们的喜房。慕容遥此刻还未到,宫懿一脚踢开了顾流萤的寝室。那人正着龙凤喜袍头顶大红喜帕坐在床上等她夫君进来给她掀盖头。
许是以为来人是慕容遥,那人动也没动正好方便宫懿行凶。
紧握着手中的铁剑,宫懿二话不说便执剑朝着顾流萤袭去,就在铁剑将要刺中顾流萤心口的时候,一边一剑挑开了宫懿的剑,宫懿的剑轻轻地划过了顾流萤的龙凤喜袍,却没有伤到顾流萤分毫。
惊愕地回首,宫懿看向了那挑开他剑的人。
“……师、师兄……”
嘶哑着声音,宫懿朝着那人轻唤了一声。
那人在见到宫懿的时候明显僵了一下,他眸子瞪得老大似是怎么都想不到宫懿为何会出现在此。
“你在做什么!”
慕容遥喝道,闻得了声响,顾流萤也随即掀开了红盖头,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两师兄弟对峙的一幕。
“师兄,跟我走吧。”
宫懿没有再看顾流萤,他直盯着慕容遥苦苦哀求道。
那人没有回话,却是去问顾流萤:“你有没有受伤?”
顾流萤摇头,狐疑地看着宫懿与慕容遥。
“师兄,求你了,跟我走吧。不要做什么新郎官了,跟我走吧。”
说着,宫懿便伸手想要去抓慕容遥的手,可伸出去的手却被慕容遥一把挥开。
宫懿满是病意的脸上登时涌上了一抹受伤,他睁圆了双眸,怎的都不敢相信慕容遥居然拒绝了他。
慕容遥颤抖着手,他没有看向宫懿,只微垂眼帘,摇了摇头:“太晚了,师妹……师弟,我们是不可能的了。我已经与流萤拜过天地了,我是她的夫,如何能与你走?”
这一句“我是她的夫”伤了宫懿,宫懿怔了怔,忽地笑了,他笑得无力只觉着眼睛发着酸,眼泪溢出了眼睛可他却不自知。
他痴痴地道:“师兄说你是那女人的夫,那我呢?师兄曾说过的,要对我负责的,说要与我成亲的,难道这些都不过是戏言么?”
沉默了片刻,那人转身,仍是不肯看宫懿,他低语道:“……若你是女子,我自该对你负责,可是……师弟,你不是。”
“师兄可是移情于那女人了?”
周围的人已看向了慕容遥与宫懿,可是宫懿没有在意,慕容遥亦然。
“她已是我妻,我此后……自该心悦于她。”
这话也不知是对宫懿说的,还是对慕容遥他自己说的。
宫懿三魂好似少了七魄,他摇晃着身子,神思恍惚着甚至没法儿从慕容遥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沉默了要有片刻,宫懿来回看着慕容遥与他的妻——顾流萤,他不由得狂笑出声。
他笑得诡异,教顾流萤与慕容遥都无比愕然。笑得似是要将肺中所有的气都笑空了,宫懿这才止住了笑,随即,他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发了狠的笑意。
“那么,若我杀了这女子,师兄是否就又会心怡于我了?”
宫懿的声音中满是Yin鸷狠毒,惊得慕容遥抬起了头,如今的宫懿脸上教人感到陌生得可怕。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顾流萤听不下去了,她气得将红盖头猛地甩到了地上,她蓦地起身,“你这样的无名之辈,莫不是真以为能打得过我吧!”
话音刚落,顾流萤随即取过挂在床边的一柄薄剑便直直地刺向了宫懿。宫懿杀心正起,见顾流萤发招,他自然不会留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