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几乎有热气的白雾从从青年头上升起,陈清只能轻叹一声拿了新的水盆接了清水,又打开热水瓶添水到水温有些烫人。把新买的毛巾泡进去拧干了,陈清耐心给荣旭擦去因为把东西搬到荒废的楼梯间而沾上的灰尘和蛛网。荣旭也配合的低头,热乎乎的毛巾接触头皮,他虽然觉得有点热,但不得不承认毛孔舒张,拭去灰尘的感觉很舒服,舒服到他眯起了眼睛,喉结呼噜噜滚动,就像一只被主人顺毛的狼犬,尾巴放松地搭在后面,时不时悠闲摆动两下。
这天已经是周三,工作要用的文件已经都带过来,荣旭倒是不用回松程市,就直接住了下来。摆置好家具时已经是晚上9点,等到把两人的东西重新放置好,也接近11点了,陈清虽然没在搬东西的时候出力,也是从早到晚忙了一天,十分疲惫。荣旭倒是还好,但看到陈清疲倦的样子他也就很配合地保持安静,毕竟明天陈清还要继续营业,而他也要和崔市房地产项目的负责人见面。
身体疲乏,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估计陈清会选择随便吃点,但现在还有一个荣旭,也不能太随便。陈清想了想:就做火锅吧!方便也快,天气冷吃起来也暖和!
火锅料做起来容易,但做好吃并不容易,不过陈清自有一套多年摸索出来的配方:拿出炒锅放到煤气灶上,火力开足,买的牛rou上面片下来的牛油扔进锅里,稍稍翻炒几下就有一股香气溢出,油脂很快从牛油块上流失,在锅底浅浅铺了一层,牛油在热油里“滋滋”作响。等到开始的大片牛油都变成干瘪的小块,出现焦黄,那就说明牛油已经基本都炸出来了。
陈清用笊篱把油脂渣捞出来放到油盆广口上控油——这些油炸也可以做成别的美味:炒菜或煮汤的时候放一把饭菜都会带着rou香,就是撒上少量盐单吃也很香。小的时候,家里饭桌上很少有rou,母亲每次买rou都是挑肥的多些——因为肥的便宜,能榨油,榨油剩下的油渣就是他幼年难得的美味了……热气氤氲中陈清有些出神,直到一滴热油猛然溅上他的手背,陈清“嘶”地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回了神,连忙把锅里多出的油都倒进油盆里,留下适量待用的部分。
把豆瓣、姜片和大蒜一起拍碎扔进锅里用油煸炒,火力足,很快就有香味溢出。等到锅里呈红色了,陈清把从面馆带回来的牛rou汤倒进锅里。汤水一入锅就激起滋滋的白雾,等到全数倒入后陈清视野也恢复了清晰,他用勺子搅匀调料和rou汤,然后盖上锅盖等汤烧沸。
等待的时间里陈清就和荣旭一起切待会下锅的菜:萝卜、土豆、白菜、鱼丸……还有荣旭刚刚到附近菜市场买的猪rou。把菜和rou都切成很薄的片状,这个活荣旭比陈清干的还好,眼看着锅盖边缘已经冒出热气的白雾,陈清交代了几句“不要切多,全切成片”就放心地忙汤底去了。
在汤底沸腾顶起锅盖的前一刻拿起锅盖,陈清点了些水,然后在汤底再次沸腾之前迅速向锅里撒进料酒、醑糟汁、辣椒、花椒、盐、冰糖……用勺子搅匀清汤,陈清把火调小再次盖上锅盖。这次用的时间要少得多,炒锅周围的空气醇香四溢,陈清掀起锅盖用勺背去掉汤底表面的浮沫,看到清汤已经变得浓稠很多,用勺子舀起一点在舌尖上品尝:味道麻辣回甜——可以了!
这时候荣旭也已经切了满满几大盘菜rou端到桌上摆好,陈清拿出火锅倒进一半的汤底然后插上电源——他这次汤底做得多,天气冷了不易坏,下次再想吃也方便。
“你尝尝……”陈清用小碗舀了一勺给荣旭品味:“咸吗?要不要再加一点胡椒粉或冰糖?”
“不用,刚刚好。”荣旭把一大盘的菜都倒进锅里,沸腾的汤面立即沉寂了。吃火锅的时候要先下菜最后放rou,这样才能最好体会到汤的鲜味。
两人忙到现在都十分饿了,荣旭吃饭的速度不用说,就连陈清都比平常多吃了些,吃完后懒洋洋的不想动。洗碗的活计被荣旭揽走,陈清就开始烧热水。他这个不大的租房里有一个不足三平米的卫生间,陈清花50块钱买了一个二手的浴霸。冬天的时候把狭小的窗户一关,开个几分钟卫生间里就会暖和起来。不过因为没装热水器,水龙头流出来的水都是冰的,夏天还好,冬天就不能用了,所以陈清都要用煤气烧几壶热水倒进盆里,然后用毛巾擦洗身体。
“你先洗吧,我去铺床。”陈清试了一下水温正好,微烫的温度,抽出手甩去水珠,陈清对荣旭说。荣旭点点头应了。说实话,这种简陋的沐浴方式他还是第一次尝试,不过从军的经历让他耐得住疾苦,再恶劣的环境他也能很快适应,更何况陈清这虽然简陋却也温暖——他喜欢这里。陈清又嘱咐了一句“洗快一点,否则容易受凉”——毕竟是寒冬的天气,即使有浴霸在这个破旧的顶楼里也暖和不到哪去。
荣旭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洗澡像打仗一样,从脱衣到洗完换上新买的格子睡衣——陈清在他常去的那家服装店买的,30块钱一套棉布睡衣,便宜实惠,就是都是一个样式,不过荣旭不在意这些,他只是看到自己和陈清的睡衣是一样的心里就有股莫名的高兴。
荣旭洗完陈清也刚好